“好了，先吃东西。”余晚时催促他吃面，“空腹喝了一晚上酒，吐都吐不出东西。”
谢韫确实肚子空空，一个人干掉一大碗。果然吃饱喝足了，头晕也减淡了，d但睡意倒是更浓了。
“你家有客房没？”谢韫问。
“有，但没床铺。”余晚时笑眯眯道。
“那我睡沙发。”谢韫说。
“哪儿能让谢总睡沙发啊。”余晚时说。
“那你睡沙发。”谢韫说，“你总不能让我和你睡一张床吧！”
余晚时把餐具收起了丢进水槽，洗干净了手，边用擦手纸擦着边走出厨房：“我答应你，我不碰你。”
“我不要！！”谢韫炸毛道。
“我的卧室恒温，客厅的鱼缸有水泵声，你一定睡不好。”余晚时又强调说，“进来睡吧，我不碰你。”
谢韫还在思考，余晚时手撑着椅背：“怎么，刚才也算是你情我愿，谢总别一副被我占了便宜的样子吧。”
“你……！”谢韫气得转身就跑。
余晚时的床够大，谢韫上床前就自己心里默默划了三八线。余晚时敢越过来一点，他就一脚把他踹下去。
虽然但是，人家好歹也是把自己千里迢迢弄回来的……任小姐都不肯送，还跑去接自己，哎……否则现在自己会在谁床上啊……
谢韫想到这里就打了个寒颤，想着下次见到桐照一定要把那孙子打一顿。
他看着余晚时背对着他躺下。
而他用手枕着头，侧向了另一边。
弄不懂余晚时。
更弄不懂自己。
晕眩的感觉虽然减淡，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饱了，睡意来得快而猛烈。谢韫睡前还在想千万别被余晚时又带进沟里去，这么睡过去前之后不久，他就不自觉翻了身，把脸靠到了余晚时的背上。
第二天，没等余晚时起床，完全清醒了的谢韫跟只猫似的四脚着地爬着出房间，头也不回之后收拾完悄悄摸着出了门，天还没亮，他连滚带爬打车回家睡回笼觉，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醒来时手机上是两个余晚时的来电。
以及一些其他不重要的消息。
余晚时的微信也来了，就问了他四个字：
——你跑什么？
这四个字，没什么感情，但谢韫第一次体会到了文字的压迫力。
跑什么……还问我跑什么……
就是啊我心虚什么……？
谢韫今天还有重要会议在下午，但他打死也不想去新园区。可能是看谢韫一上午都联系不到，戴熙还派车来接他，一副誓死要把他送上会议桌的架势。
得此总助，谢韫有苦说不出。
谢韫下了楼，上了车，把车钥匙给了司机，跟他说自己昨晚喝多了，让他去把自己车开回来。
二十分钟后，谢韫到了园区，赶紧进了会议室开会。
所以说，周六下午，为什么他妈要开会？你们管你们内卷，老子想摆烂成不成啊。
他一边掰着笔一边思考，看见余晚时又给他发了条信息：
——你到园区了吗？
关你屁事啊！
谢韫把手机反扣过去，开始让自己冷静片刻，只是另一只手机又再一次响起了。
“啧。”谢韫平日里本来很少看那一部，这下因为他小徒弟，时不时掏出来看一眼。
果然是一枝梧。
一枝梧：
——师父，昨天没上线？
谢韫秒回复他：
——抱歉抱歉，昨晚有点事儿……
一枝梧：
——我担心你，所以来问问。
谢韫道：
——不用，没什么事……今晚肯定来。
一枝梧：
——嗯。
——下次不来也要告诉我一声。
谢韫：
——一定，不会有下次了。
对话也就这么结束了。
谢韫趴桌上长叹了口气
会议结束后，谢韫从会议室内晃出来，一出门，就看见了在会议室外面等候已久的余晚时。
余晚时盯着他看，一改往日的惺惺作态，这次倒是流露出相当分量的不耐，谢韫很难不躲避这危险的眼神。
“余总。”项目负责人是余晚时的人，他看见余晚时赶紧迎上去汇报进度道，“开完了，培训日期有四周，到时候技术工程的david也会来帮助澄鲤尽快度过引擎上手的时期。”
“辛苦。”余晚时道，“这件事你和澄鲤的多沟通，任何问题都及时汇报。”
负责人答应着，其他人和余晚时也打了招呼，大家就都散会了。
谢韫想跟着人流悄悄溜走，余晚时声音冷淡叫住他了他：“谢总。”
“……”谢韫只能转头，清清嗓子道，“什么事。”
余晚时靠到他旁边，和他并排站着，肩膀贴着肩膀。
“谢总走得好匆忙啊。”余晚时今天戴着眼镜，镜片没有把他锐利的目光遮掩大半，看起来斯文又渗人，每个字也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我……”谢韫看周围没人了，声音才大了点，“看你睡得熟，不想叫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