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收拾,您看着。”
于是谭丽娘就坐到了耳房的炕上,看着陶陶和呦呦开始整理物品。
先是把布匹抱出来堆在炕上,三年两个箱子十二匹布,还有两匹已经用了一半的,谭丽娘翻看了一下,挑出其中的四匹,“这匹嫣红和湖绿的给你二舅母,那个深蓝和紫色留给姑外祖母,那两个半匹一个给张家,一个留个陈婆婆他们,陶陶你记着点啊。”
“诶,知道啦,”陶陶头都不会滴答应着,开了另外一个箱子,从里头搬出一摞棉衣出来,“十月天都冷了,路上也两凉,要不要穿棉衣了?”
“说起来,路上得走多少时间?我刚去翻了一下《大鸿九州记》,北阳府城到都城有一千多里呢。”呦呦在一旁帮忙往外搬冬衣,“上头说日夜不停急行军也要半个月,咱们得走一个月吧?”
“差不多吧,慢慢走呗,赶上过年就行了。娘怀着身子,不用着急吧。”陶陶清完了装棉衣的箱子,开始清理装在另外几个箱子里的棉被褥子和毡子,全部都堆在炕上。现在炕上除了谭丽娘所在之处,已经全部堆满了,将她围了起来。
呦呦调皮,干脆捡了一件大氅盖在她的身上。谭丽娘本来都快要睡着了,结果被她的动作吵醒,嗔了呦呦一眼,没等开口,就被炕上的东西吓了一跳,“这么多呀!我都不知道家里攒了这么多东西了。”
“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吧。”呦呦打开另外一个箱子,里头是一条鹿皮毯子还有其他的兔皮羊皮之类的皮子。把这些东西人也都扔到炕上之后,呦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歪在一张被子上。
陶陶也在一旁坐下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推呦呦去给自己倒水喝,“这么多,不用都带走吧,棉被什么的……”
“肯定不可能都带走,一人捡几身衣服带着,路上穿就够了,到了京城再做,你外祖母留下的首饰都带走,还有你外祖父留下的书,这些不能留下。”谭里娘接过呦呦递来的红枣茶喝了,又指使她去拿点点心来填肚子。
“那这样算,好像也没多少啊。”呦呦端着食盒进来。
谭丽娘抓起一块地点心送到嘴边,又拿下来,说:“应该吧。”
可实际上,东西远比呦呦他们想象的多得多。
九月中,桂花盛,乡试发榜。
怀瑾的院试在到家后没几天就收到了成绩,第五名,不如怀宇当初的时候,但是也是很不错的成绩了,毕竟他比怀宇考的时候年纪小,而且他好像也不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读书上,至少呦呦看过很多次,在怀宇读书时,他在画画。
呦呦想这样也不错,没必要非争一个头名,反正他还小,慢慢来。她一开始还挺担心谭丽娘会不会失望,不过谭丽娘好像完全不在意,甚至还挺高兴,偷偷跟陶陶说,怀瑾还小,要是一下子考了案首会不会骄傲自满啊,别变成第二个仲永。
后来院试发榜没几天王爷王妃就来了,这件事就都忘了,谁也没有再提过。
反而是对于怀宇,越临近乡试发榜谭丽娘越紧张,怀宇的起点太高了,一下子就是案首,当初只顾着开心兴奋了,现在有点担心万一考得不是头名,甚至不是头几名,他岂不是很伤心?会不会一蹶不振?
九月十五那天一大早上,花家的大门被叩开,来的人是福贤王的另外一个侍卫,叫洪石。他是来报信的,怀宇本科乡试中了举,但是排名有些不太理想,全府城取三十人为举人,怀宇考到第九名。
“王爷说,不是公子学识不足,是您的试卷被雨浇透了,后来贡院在城门口贴过告示的,但是可能你们没看到。”洪石把王爷让说的话都一一解释了。
怀宇其实挺失望的,不过当着外人的面没有表露出来,还和花易岩客气地邀请洪石进来坐,不过洪石拒绝了,说王爷准备启程回京,他得赶快回去。花易岩塞了个红包给他,让他路上小心,希望王爷一路顺风。
等洪石离开,一家人慢慢往回走,怀宇虽然已经大了三岁,到底还是孩子,一时表情没控制好,被家人看出来了。
所有人都来安慰他,“不是你的问题,这是意外,你自己已经做到很棒了,”谭丽娘更是亲自拉着他的手开导他。
怀宇见大家都十分关心自己,感动之余也慢慢放下心结,但到底不能立刻回转过来。花易岩就跟谭丽娘说,他吃完早饭带着怀宇出去散一散心。
“也行,你们出去散一散,男人之间说话比我们方便。然后,什么时候去给姑母他们报信呢?对了,还有铺子的分红,还有呦呦和陶陶的田地,哎呀,好像事情还挺多,我之前怎么没想起来呢?”谭丽娘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觉得真是越来越笨了,“难怪人家说一孕傻三年。”
“说什么呢,哪里傻了,”花易岩扶着谭丽娘在炕上靠着大迎枕坐下,“你这是怀着身子经理不济,等生完了就好。”
等花易岩带着怀宇出去走了一圈,等到午饭前再回来的时候,怀宇果然脸色和心情好多了,呦呦问他他们都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没去哪,先去了一趟县衙,跟姑外祖母和姑外祖父说了要去京城的事,然后跟二舅母商量了一下铺子分红的事,我跟承义和承信了一会儿,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