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从他怀里跳下来,她疾步后退,眼神警惕而犀冷。
男人嘴角微翘,似乎是在笑,但配上僵冷的面部表情,这个笑就显得极为莫名。
“我救了你。”他偏了偏头,似乎不明白这个女孩忽然变脸的原因。
云涯冷笑道:“滚,别让我看到你,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她捡起掉在床边的皮具,在手上绕了一圈,猛然朝躺尸的艾米尔抽去,一下一下抽的十分用力,身上的白袍没几下就破开一道道口子,沁出血丝来。
男人眉梢微挑,看着女孩残暴的一面,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犹不解恨,可惜手边没有趁手的匕首,云涯有些遗憾,这时候身旁忽然伸过来一截修长的手指,一柄精巧的匕首递到她面前。
云涯扭头,看到男人淡漠的侧颜,以及毫无情绪的眼珠,心口一滞,骂道:“我让你滚你没听到吗?谁让她救我的,我就是死也不想让她救。”
男人偏了偏头,“我再晚一步,你就死了。”
云涯冷笑:“谁要你假好心,我死了更和你们的意。”云涯劈手夺过匕首,一下子就朝艾米尔胸口扎去,拔出来再插进去,云涯仿佛在发泄般,几乎眨眼间艾米尔身上就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
男人暗暗皱眉,忽然出手握住她手腕:“够了。”
云涯咬牙切齿:“不够,远远不够。”她推了男人一把,忽然朝脸上下刀,直接把眼珠子给挖了出来,扔在地上踩烂,任性又残暴。
男人耳朵动了动,忽然抬手敲在云涯后脑,云涯白眼一翻,瞬间晕了过去,被男人接在怀里,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男人侧眸,喉间发出一道奇怪的尖鸣,眨眼间,房间暗影处出现两道黑影。
“收拾好现场。”
“是。”
“这个女人怎么办?”
男人垂眸看了眼怀里昏迷过去的少女,蹙了蹙眉:“带走,催眠她的记忆。”
“是。”
男人抱着少女大步走出房间,走廊里空无一人,走到尽头的房门前,插上房卡推门走了进去。
“刚才那位就是……。”两人麻利的收拾血腥的现场,其中个子稍高的女人压低声音问道。
“啧……看这残暴的手段,跟queen有的一比,真不愧是母女。”看着惨不忍睹的尸体,身材火爆的女人啧啧感叹。
“q最是冷漠,什么时候见他抱过女人,要不是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n知道了,估计鼻子都要气歪了。”这道声音明显有着幸灾乐祸。
“n敢生气吗?除非她不想活了。”
另一道声音沉默了。
确实,谁敢生气,这个世上如果有谁能让q另眼相待的话,恐怕也只有那个女孩了。
——
将少女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男人拨开落在她脸上的发丝,露出少女苍白的面容。
站在床边,高大的身体如同一堵墙,暗沉,压抑。
掌心一翻,一个小巧的盒子出现在掌心,打开,里边摆放着一个小巧的吊坠,那是一朵开的荼蘼的曼珠沙华,妖艳,凄美。
手指落在花蕊上,只见那零散的花瓣瞬间旋转起来,包拢着变成了一个圆形的球体,看起来就像一颗小巧的弹珠,极为普通。
男人将吊坠戴在她脖子上,长度刚刚在锁骨下方,她永远也别想摘下来。
倒退着站在窗边,扭头看了眼昏睡的少女,风儿轻扬,纱帘飘荡,下一瞬,男人的身影消失无踪。
云涯尖叫着醒过来,大口大口喘息。
她梦到自己差点被掐死,一双凶狠的眼珠最后变成一双极为淡漠的褐色眼珠,男人附在她耳边温柔的一遍遍叫着她的名字,现在想来,惊悚的后背汗毛倒竖。
云涯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记忆渐渐回笼,脸色越加苍白。
一切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她掀开被子跑到卫生间,掬了把清水洗脸,脑子清醒了些许,她抬眸看着镜子里的人。
目光有些恍惚。
忽然,她视线落在脖子里,一个银色的小球格外吸引视线。
这是什么?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把东西摘下来,然而这东西似乎长在了她脖子里,怎么都拽不下来,把脖子都勒红了依旧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她想到那个戴着银质面具的神秘男人,是他干的吗?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云涯忽然被恐惧馔取了全部心神,她做的所有一切都在那人的关注之中,这实在是一种极为可怕的感觉,想象一下,暗中一直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怎么能淡定的了?
一直以为自己是下棋的人,然而她忽然发现,她也只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棋子,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这种认知让她濒临崩溃,她抱着脑袋蹲在地上,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真是太傻、太天真了。
眼底划过一抹幽暗,她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一颗心越发坚定执著。
手掌包裹着小球,冰凉彻骨,她暗暗咬牙,一切才刚刚开始,究竟鹿死谁手?我们拭目以待。
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