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她紧张的不能呼吸。
一步,两步,一个婉约的小女孩出现在众人眼睛里。景荣刚开始看见没想起来这是谁,只是觉得这个邻家小妹妹真漂亮,等脑海里某个印象重合,景荣大脑停摆,觉得天打雷劈不过如此。
那是他嫂子,原遥。
烈焰红唇,美艳有礼的景家少奶奶原遥。
此起彼伏的惊叹声响起,小男生们干瞪着眼前出现的小美女,眼神从惊叹变成一点一滴的难以置信,再变成我艹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下意识看景先生。
景先生却笑了,他从长椅上站起来,黑眸牢牢的盯着自己前妻。随着原遥走近,他的笑容慢慢扩大,又低垂眸子隐藏一下,再抬头嘴角却是扬着的。
景先生很高兴,甚至觉得圆满。
原遥在他面前站定,她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结果刚刚好看到自己飞机场,囧的原遥赶紧抬头,眼神四处流离就是不敢看景先生。
景先生看的好笑,他想逗下原遥,后面手术室灯却突然熄灭。原遥注意力被转移,赶紧拉住景先生的手要去问情况:“医生要出来了。”
景先生没阻止,只是反客为主带着原遥往前走,小辈们自觉分成两边让路,只是躲在后面眼神惊疑不定,窃窃私语。
原遥没关心他们,恨不得伸长脖子看手术室动静。大概三四分钟后医生率先出来,特别专业的朝景先生点点头,又看向原遥……
嗯,医生也顿一下,好像有片刻恍惚,他一时半会没总结出怎么变了,还以为就是没化妆:“手术比较成功。”
医生说:“但接下来也不能放松,要特别注意病人的心脏出现问题,你们家属也要配合。”
景先生应是:“谢谢李医生,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李医生又交代两句,刚好护士把景母病床推出来,他匆匆告别,走了两步才莫名其妙嘀咕:“咦?我刚才只动了一个手术吧”
怎么另一个胸也没了?
医生说手术比较成功,可景母三个小时没醒来,原遥低着眉坐在她床边也是一言不发。
没什么比病痛更折磨人,景母以往盘起的长发没了,原遥以前想给她买一顶假发,也被景母拒绝。
可现在看着娇气的老太太被麻药控制的模样,身上还插着导尿管,脸上用着呼气器,原遥心疼,怜惜,又恐惧,如果这个病降临在她身上,原遥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六个小时后,景母才醒来,也不能算醒,老人家迷迷糊糊的想动弹,原遥赶紧把她的手拉住,防止老太太不小心伤害到自己。
因为做了腋下扫除,也就是肩膀那里也有伤口,甚至皮肤粘稠,原遥生怕景母一下子动作大了,视线牢牢的盯着老人家。
景先生皱眉,让两位阿姨盯着,可原遥就是不放心,景先生叹气一声,坐到原遥身边:“我跟你换换,你休息一下。”
原遥侧头看他一眼,不得不说:“你是男人,你不懂的。”
景先生还没说话,原遥赶紧说:“我是女人,你相信我,妈肯定愿意睁眼第一眼看见我。”
景先生想说可我才是亲儿子,可又没有这个立场。
这是她亲儿媳妇,而且原遥一直做得比他好。
思考一下后,景先生握住原遥的手,一切都在不言中。
白天,景母一直昏昏沉沉,医生给她用了一个支架,把两条胳膊架在上面,原遥觉得这个支架像是把人弄成受刑的鱼,连躺下都做不到。
晚上,老人家迷迷糊糊会喊疼。凌晨两点时,原遥靠在景先生肩上瞌睡,突然听到景母的声音,她一个惊醒睁开眼睛,抓住景母的手。
半夜三更,四处安静,景母哭的断断续续。
原遥借着床头亮光看着她,不知道怎么鼻子也酸了,咬住唇没哭出声,又轻轻喊:“妈,没事的。”
“您是不是想喝水?”
景先生也醒了,看着原遥握住自己母亲的手,默默去拿棉签沾水。
原遥虚弱朝他一笑,泪眼巴巴的坐在景母床沿,两夫妻一起把景母哄睡下,又疲累的靠在一起。
原遥抓着景先生的手,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突然觉得两个人离的很近。
第二天,景母才算真正意义上的苏醒,可这也意味着疼痛感加强,原遥更加不敢离开。再加上以为支架的原因,景母只能用坐姿休息,一天下来那种难受可想而知。
晚上,景母又喊腰疼,原遥端着一碗小米粥一口口喂她,自己眼泪快掉下来。
景先生看着他生命里参与最多的两个女人,薄唇紧抿。
倒是作为病人的景母最乐观,高兴的说:“你们别担心,我还要参加你们婚礼呢,这次婚礼定在哪里好?国外?”
原遥哪有时间想这个,再说复婚哪里办婚礼的,赶紧拿起勺子说:“您先吃饭。”
景母眼神暗淡下来,半天才感叹:“哎,想吃肉。”
原遥哭笑不得。
这样坚持了足足半个月,原遥跟着身体都要拖垮了,景母终于获准出院,身体也出现一些好转的迹象。原遥几乎是小蝴蝶般飞着去办出院手续。
她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