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已经把这次会议变成了自己的。
“各位,我觉着还是要找出一个人来成为北满民众的表率,让整个北满区域内的人都看看,投降日本,才是他们唯一正确的选择。”
大佐笑了,笑出来以后连忙回收解释道:“三木君,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问题是上一次的李邵阳事件……”
“李邵阳的事情,是我欠缺考虑了,也正是通过这次的事情让我想明白了很多问题。招抚也应该循序渐进,既然受经史子集影响的老学究很难被竖立成投向帝国的典型,那我们为什么不反其道而行之呢?”
“备受尊敬的不行,那,备受唾弃的呢?”
“莫非三木君心中已经有了人选了?”
“没错。”三木总算是把话题绕了回来,整个人都轻松的喘着了口气:“据我所知,在北满地面上有这么一个人,他是响当当的坐地炮,当年张作霖一声令下全东北二十四名坐地炮前来围攻都没能杀死,要是这个人能投降,就等于整个北满地面上的绿林向我们低头了。”
“要知道自从奉系被赶出东北以后,真正的武装力量只剩下两批人,第一批,是一盘散沙似得土匪,第二批才是藏在山里的反满抗日份子。”
“若是这个时候我们得到了江湖绿林的支持,那么,即将入手的人才包括对东北野外地形非常熟悉的土匪和一整批擅长暗杀、及各种伎俩的江湖人。”
大佐皱起了眉:“你是说许锐锋?”
“对!”
“他会向我们投降么?”
“这一点,可以交给我。”
“这个许锐锋是最近才加入蓝衣社的,在此之前,不过是个江湖杀手,我想他愿意加入蓝衣社除了不用背负‘叛国、汉奸’等等名声之外,无非就是南京政府的人给出了难以拒绝的注码。”
“以前我们或许拿他没办法,因为他可以隐藏,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许锐锋落在我们手里,如果不投降,就代表着生命的终结,一个江湖悍匪,会有舍生忘死以求名垂千古的勇气么?”
“我不这么觉得。”
三木必须要拿回那份资料,可许锐锋提出的要求是他无法接受的,老许的要求是,给自己治疗伤势,哪怕只是不用这么痛苦,而且必须要亲自找人把温婉送出北满才肯交出那份资料。
问题是,三木哪有职权将许锐锋带出宪兵队的牢笼啊?
除非,他不再是囚犯,而能让许锐锋身份改变的点在于,必须要有一次所有人都同意的机会,只有在这种招安下,老许才能从宪兵队走出来。
而要创造这样的机会,三木除了将‘李邵阳’的耻辱旧事重提当药引,让所有人都觉着自己这个达官显贵是想借‘肃正计划’的春风雪耻外,别无他法。
宪兵司令部的人是不会在乎许锐锋的,可他们必须在乎三木,要是能通过这件事交好三木,从而攀附上他背后的家族……
1934年,时任关东军副参谋长的冈村宁次在伪满给儿子写信,邀请儿子来新京玩,儿子回信却说‘自己交了个女朋友’,冈村无奈,思子心切的他只能回应‘交朋友可以,但不允许耽误学业。你带着女朋友一起来玩吧。’,就这样,冈村宁次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冈村中正到来时,与其一起来的除了岗村中正的女友外,还有一个人,三木。
冈村中正介绍说,这是他女朋友三木晴子的亲哥哥,此时冈村宁次已经留了一个心眼,秘密让人调查了此人的身份,事后得知,这个三木由于在远东战场上的失误,被陆军总部调回国内担任闲职,正在接受惩罚。
冈村宁次有一种预感,他觉着自己儿子应该是被人耍了,奈何冈村中正对三木晴子的痴迷程度就像是眼中已经没有整个世界。
果然,入夜之后冈村中正来找自己说,希望可以将三木刚留在中国东北,这是三木晴子的恳求,他已经答应了。
恨铁不成钢的冈村宁次很想一巴掌将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给拍死,但想起自己长期无法陪伴在他身边的愧疚,也只好硬着头皮点了头。可这个人该怎么安排呢?
一线作战部队肯定不允许有他的位置,二线后勤也不行,冈村宁次是既怕他贪生怕死给自己抹黑又怕他贪污受贿令自己抬不起头来,最终,想起了北满,把他安排在了一个无人问津的小城,担当铁路署署长,你搞运输总行了吧?
于是整个北满都知道了一件事,铁路署的署长是冈村宁次的人,是整个北满唯一身背后站着顶天大树的人。
要不然宪兵司令部这些人,凭什么给他面子?整个北满的官员凭什么看着他作威作福?宫本明哲凭什么一定要来巴结他?
结果呢?
才稳当没几年,三木刚就想证明自己的弄出了‘李邵阳事件’,被冈村宁次打电话过来这顿骂,可那又能怎么样?这是你儿子介绍来的,你亲自安排的,牙打掉了,你得自己挺着,这要是换了别人,光是让帝国蒙羞这一件事,都得上军事法庭。
事件结束后,三木终于是安稳了下来,他就等着中日开战时,日本横扫中国后,自己沾光的连升三级、荣归故里了,但老天爷是真不让你消停,又弄出来个‘军列运输时刻表’事件。
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