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这样,她掀开被子的一瞬间,他还是转过去身了。
她不禁轻笑一声,真是个小呆瓜。
上了马车后,晴雪问他道:“阿墨,你说今夜我们能到西谟吗?”
即墨掂量了会儿,说道:“约莫明日。”
她噢了一声,再也没问了。
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话多,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她聒噪。
可莫名的,和他在一起,她就很想要说话,控制不住自己一样。
其实平日在府里头,她也不是很多话的,因为没有人可以同她交心。
那些下人们唯恐惹恼了她,对她毕恭毕敬的,一点意思也没有。
现在有了他,她真的好开心。
晴雪想着,面上乐滋滋的。
即墨听到马车里人儿的笑声,情不自禁嘴角也弯了弯。
笑声,也是会感染人的吧。
希望她能够一直开心。
守卫迟迟没有收到客栈埋伏人的回禀消息,便亲自过去了一趟,才发现他们的人早已被杀。
又行了一日的路,晴雪与即墨说说笑笑,似乎二人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阿墨,你说他们追不上来了吧。”她道。
“或许吧。”他赶路道。
真好,她心里美滋滋的。
皇宫内。
纳兰清如忍着自己不动怒,对着守卫们道:“一群饭桶。”
“皇后娘娘饶命。”他们叩头道。
“实在是那男子武艺太过高强了。”其中一个道。
“都给本宫滚出去,让本宫好好想想!”她压抑着怒气道。
于是守卫们高兴的连滚带爬就出去了,幸好娘娘顾及自己的小皇子,没有对他们大发雷霆。
他们对太医是万分的感激。
纳兰清如努力平息怒气,罢了!走就走吧!只是到底是何人,从宫中逃出去了?
宫中男子无数,又是哪个下人?
太医日常惯例过来给她把脉。
“如何。”她冷声问道。
其心里颤的慌,为了脑袋,硬着头皮道:“娘娘只需好好调养,便相安无事。”
其实太医心里清楚,这个孩子真保不住了,即便是生下来也是个死胎。
但是皇后娘娘执迷不悟。
若是现在以药堕掉,还能够不危害自身。
若是到了生产期,恐怕会难产,危机母体性命。
但是太医不敢这么说,若是这么说了,自己全家老小的性命就没了。
也只好用平生所学的医术尽量暂时稳定了。
纳兰清如闻言,笑了笑,“好好做,等本宫顺利将皇儿产下,你的功劳可功不可没。”
太医连连诺声,道:“老臣明白,老臣明白。”
此间,院落里。
姜瑾听闻百叶也被赶出去了宫,不知她现在如何了。
云妃娘娘的死给她带来不小的打击,更加说明纳兰清如趁皇帝驾崩后,胡作非为。
这个宫内,已经是她的天下了。
尉迟弈现在手握兵权,她倒是不怕。
“宫里的人手,你可都打点好了?”她问道。
他手中摆弄着虎符,悠悠道:“当然了小瑾,只要又它在手,我便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姜瑾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不急,再等一等火候。时机成熟了,我便再做。”尉迟弈缓声道。
她的心底也不是很有底。
不确定即墨现在是否将消息传递了过去。
“小瑾,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他问道。
姜瑾眼中闪过一抹不自然,强行掩饰道:“没有,只是在想,纳兰清如对你会否有所防备。不然,她怎会就这样将兵权交到了你的手里。”
尉迟弈想起,他服下的七日散毒药,便道:“她知道我是他的人,将这块虎符交给他人更是不放心。”
她也没有再多问了。
现在,姜瑾只能够安安分分的等待着西谟出兵。
这个时候,是凉国最动乱最散的时候。
趁着尉迟弈造反,窝里斗,渔翁便可得利。
只是,她为何总觉得,心中隐隐有些愧疚?
不该的,不应该的。明明尉迟弈对她做了那样她恨之入骨的事情。
她不应该想太多,也不应该心软的。
胜者为王,成王败寇。
姜瑾自我安慰。
西谟国。
元堇德时不时就会进宫劝慰尉迟茗嫣。
而尉迟茗嫣也偶尔会随他一起去将军府探望姜氏。
阿俏告诉二人,他们家小姐活着,在凉宫里。
二人很是惊诧,更多的是欣喜。
“那阿瑾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尉迟茗嫣问道。
“奴婢也不知,只是大将军告诉奴婢大小姐被那纳兰清如带去的凉宫。”
元堇德陷入了沉思,果然如他猜想一般。
“可恨的纳兰清如!本公主一定要派人杀去凉国!”她愤愤道。
“公主千万不可冲动。”他制止道。
“那你说有什么办法。”她质问道。
他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