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心中痛快的笑着。
尉迟弈转动着木轮椅回到了院落里。
姜瑾一直在等待着消息,在见到他回来的一刹那,忽然觉得如释负重。
他将自己手中的虎符拿了出来,展现在她的面前。
她松了口气,道:“没想到纳兰清如会守规矩,就这样给你了。”
尉迟弈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像看不够一样的看着她,洗去了素日里的阴鸷,换上了柔和的面容。
“你怎么不说话?”姜瑾狐疑问道。
不知怎么回事,今日的他好像是她跟他相处的日子里,最最正常的一日。
“小瑾,过来。”尉迟弈唤道。
她犹豫的走了过去。
他却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在她耳旁说,“皇上,驾崩了。”
姜瑾的身子颤了颤。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的目标,只有纳兰清如了,是吗?”
他应了一声,手却搂得更紧。
以至于,她连推也推不开。
“小瑾,我现在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你信不信我。”尉迟弈问道。
信吗?本来是不信的。
但不知为何,他今日格外的不一样。
他这话诚恳的,让她不自觉的想要去相信。
她没有应声,只是道:“放开我吧。”
“不放。小瑾,我怕我一松开手,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他的语气有些悲戚。
姜瑾被这情绪感染的也不自禁的忘记推开他了。
“你和纳兰清如,做了什么交易么?”她迟疑问道。
“没有。她给了我虎符,没有了。”他道。
不知为何,她隐隐约约觉得,不是那么的简单。
但是他们说的什么,她完全不知道,也不想去猜测了。
像是重重舒了一口气一样。
“云妃娘娘呢?”她蓦然想到,离开了他的怀抱。
尉迟弈胸口冷风灌来,回她道:“被纳兰清如,赐死了。”
姜瑾踉跄了几步。
她不可置信的后退。
“……死,死了?云妃娘娘,死了?”她的面上惨白。
“小瑾,不要难过。”他道。
她胸口充斥着悲伤,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她轻声道。
尉迟弈道:“我知道。”
纳兰清如,纳兰清如!姜瑾的眼神发狠。
她的秀拳紧紧的攥了起来,牙齿似要咬碎了一般。
凉国,皇帝驾崩。
因太子还未出世,遂暂且无法填补帝位,由皇后代为理政。
是时候了。姜瑾在心中暗道。
夜里,她在炊间唤来了即墨,压低声音对他道:“尽快出宫,拼死也要回到西谟,将凉皇驾崩一事告知君无弦,介时,他自是知道该如何做的。”
“小姐放心。”他道。
只是这一去,不知是生是死。
即墨没有像以往那样很快的便离去了,而是选择站在她面前,深深的看着她。
“谢谢你,谢谢你一路对我的保护。”姜瑾说道。
他摇了摇头,道:“能看到你平安,我便安心。”
“即墨,一定要活着回去,一定要。”她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用力的按着。
他覆上了她的手,说道:“我会的。”
在走之前,即墨又看了她一眼,说道:“属下逾越,属下其实一直都喜欢着小姐,只是小姐从未知晓。”
姜瑾太过于惊讶,只是道:“我早就发现了。”
他的声音有些颤道:“你知道?”
她点了点头。
既然她知道了,那他就心满意足了。
即墨说道:“保重。”
姜瑾目中有泪,但只是笑着道:“保重,活着。”
他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
尉迟弈说的不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在他眼里看来,纳兰清如是螳螂,他是黄雀。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才是螳螂,而她,则是这后头的黄雀。
即墨一路隐蔽着走着,探着路。
要想出凉宫,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他要寻个合适的机会。
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姜瑾所说的,活着。
他一定要活着把消息带回去,才能够让她安心。
她已经够累了,他要为她分忧。
即墨一路走着,黑灯瞎火的看不清任何。
此时,草丛里有个正在蹲着忍不住解手的人,发现了鬼鬼祟祟的他。
“你是何人!”小太监指着他道。
即墨听到声音瞬间将他抹了脖子。
夜里宫中本来没有什么人的,但是纳兰清如怕这个时候有歹人进宫谋害。
于是便令侍卫在宫中巡逻。
侍卫听到细索的声音,便提着刀剑过来。
姜瑾一夜都无法入睡,她一心便想着即墨能不能过度过这次难关。
希望他能够平安。
若不是有他,只怕她还无法将消息传递去西谟。
这一夜,凉宫腥风血雨。
即墨一身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