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尉迟弈唤住了她。
她没有转过身来,只是微微偏了偏头,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这句语气,很冷很冷。
“只是想叫一叫你,小瑾。你这些日子都不理会我,我很想你,很想同你说话,你知道么?”他又转到了她的面前。
姜瑾兀自镇定,端着面盆水的手渐渐收紧。
他对她做了那样的事情,竟然没有半丝的对不起与愧疚!现在还期望她能够和他说话?
真是好笑!她内心嘲讽不已。
若不是今夜为了即墨掩护,她甚至连一句话半句话也不会同他说!
尉迟弈伸出手,想要覆在她冰冷的手上,却被她迅速的偏开,道:“请自重。”
他的眼神有些受伤,缓缓的收回手,道:“小瑾,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没有办法,你知道的。我那么的欢喜你,所以欢喜你欢喜到,想让你成为我的女人。现在,你已经是了。我了了这个心愿了。”
“本以为,你同我有了这男女之实,会对我好一些。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小瑾。你并不喜欢与我碰触,是么?”尉迟弈说道。
姜瑾的身子渐渐的僵硬,面色惨白,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他竟然,他竟然当面说出这样的事情!
即墨他,他一定在听着。
她希望他千万不能够意气用事,出来。
姜瑾立即打断到他,说道:“你在胡说什么!你不要胡言乱语!”
说着,她不愿意在原地与他多纠缠,朝着那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
尉迟弈在身后唤道:“小瑾,究竟是不是胡言乱语,你心里明白。我们那夜,分明就是做了。”
她听着这话,心跌落到谷底,到了炊间掩上门,她的身子一点一点的下垂。
为什么要提醒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她一直不愿意去想,一直不愿意去想的。
姜瑾心中难受不已。
是他派即墨过来的么,他会不会也在凉国呢。
若他过来接自己,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她已经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姜瑾心中凄楚万分。
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做,还需要去做。
只能将自己的一颗心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坚硬,坚硬到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无法动摇她!
她的眼中露出了些许的锋芒,秀拳紧紧的攥起。
尉迟弈桀桀怪笑着,心满意足的回了房内。
姜瑾微微打开房门,而后身前便多了一道黑影。
他们久久在黑夜里,看着对方,即使一点也看不见。
“谢谢你。”她说道。
即墨什么也没说,只是进了她的屋子里。
姜瑾将房门关好,在油灯之下,看到了他的面容。
“他也来了,是么?”她一直担心的话,终是问了出来。
他摇了摇头,道:“王侯大人,没来。只有我一人。”
这样,她就能够微微松了口气了。
幸好他没来,幸好。
姜瑾瞟到了他手上的鲜血,便知道他方才怒气如此。
没等即墨开口询问,她便道:“尉迟弈是故意如此说的,我与他真的没有。”
“我相信你,小姐。”他道。
至始至终,都相信。
只是,他不喜欢那尉迟弈对她说出那样挑衅的话来!
姜瑾吐了吐气,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凉宫?你是怎么进来的。”
即墨便说,与合须第一时间想到了纳兰清如,便一番打探,猜测她或许会在凉国。
于是他便带着一点希望的来到了凉国,碰到了琴儿与心儿姑娘,才知道她在宫里头。
趁着纳兰清如寻人进宫谋事,便劫了那马车,拿了入宫令牌,成功的伪装成一名小太监,进了宫里头。
姜瑾知道,虽然听他说起来这么轻巧,但还是很艰难得吧,一路走过来。
因为有了即墨在这里,她忽然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了。
但是她抓住了关键,问道:“你说纳兰清如召人进宫谋事?你可知是什么事情?”
他恍然记起了在马车上,那人身上搜到的。
姜瑾接过玉瓶,放在鼻尖嗅了嗅,一股苦味儿。
不用说,这一定是毒药。
“我明日想法子来探探,这种毒药是什么毒。”她说道。
纳兰清如又想要害谁了,是她,还是云妃娘娘?
不管如何,她都要提防着,而且明日要去云妃娘娘那,提醒她!
即墨说道:“小姐,我就在小姐的身边,不离开了。都是属下的失职,没能保护好小姐,才让小姐沦落至此。”
姜瑾笑了笑,说道:“不是你的错,那夜是我让你离开的。”
他只是垂首。
她道:“你这次劫了纳兰清如的人,她也一定不敢将事情闹大。但她会从中打探,到底是何人。这段时日,可能会在宫中搜查可疑之人。你一定要好生隐蔽,切记小心。”
即墨道:“放心,我是小姐的暗卫。隐蔽这样的事情,最是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