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有他在旁,她也好了解了解凉宫。
她推着他出去,琴儿与心儿过来问道:“公子是要出院子吗?”
“是啊,公子说想散散。”
“要不要拿件貂绒裘袄?这宫墙里的风阴着呢。”心儿关切道。
姜瑾道:“好,去拿吧。”
心儿拿来貂绒裘袄,欲要给尉迟弈披上,他却挥开了她。
“我来吧。”她取代她,为他披上。
心儿咬了咬唇,琴儿怪怨了她一瞬。
“公子只要瑾姑娘一人的,其余人都不能碰他一碰。”琴儿说道。
走出了院落,随意的兜绕了几圈,宫里头时不时有太监宫女撇来一眼,似是好奇。
尉迟弈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他觉得他们的眼神好似在可怜他一样。
他搭在木轮椅上的手用力,青筋暴起。
姜瑾见他有些不对劲,就知道他又要犯病了,又想杀人的念头了。
于是她立即将他的木轮椅转了过来,决定还是回去。
“不用!”他立即道。
“你只当他们是木头人罢。”她提醒道。
尉迟弈哼了声,说道:“木头人,亏你想的出来。”
姜瑾也就没说话了。
就这么散着散着,她身着宫内的婢女春裙,有些冷意。
这搭着的手冰冰凉凉的,忍不住想要放在口边呵气才是。
“冷么?”他骤然问道。
姜瑾口不对心道:“不冷。”
如果她说冷,又会怎样?
前头的婢女百叶正搀着云妃缓缓朝着前头散去。
她眼尖的看到,心想着那身边一定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于是便当即推着尉迟弈朝着她们的方向过去,似有些急切。
“你赶着投胎去?”他眉目阴鸷道。
“不是,昨日有个小婢女帮我了个忙,将那些被褥抱到了院子里。方才我见到她了,所以想过去同她打声招呼。”姜瑾道。
还不等人说话,她的脑袋微微凑前下低,又继续说道:“我没有将你的身份说出去,只说是皇后娘娘请来的琴师,住在这个院子里。”
蓦地,见他无声,想是同意了,便推着过去了。
今日的他,比哪一日都正常一些。
百叶正搀着云妃同她说话,忽的瞧见那前头的人,欣喜道:“娘娘,那前头的婢女小瑾,是昨日奴婢同她认识的。她所侍奉的主子是位琴师公子,是给皇后娘娘弹琴的。”
“这样啊。”云妃的眼神望过去,也带了点好奇。
姜瑾推着尉迟弈渐渐来到了两人的面前,她忽的松开手,来到前头道:“这位想必就是云妃娘娘了吧,奴婢小瑾,见过娘娘。这位就是我家公子。”
一席话言完,云妃和百叶望向她的身后,见到了尉迟弈之后眼神很是惊诧。
她为了避免尴尬,以及某人的不悦,便打着圆场道:“我家公子身子有些不便,今日瞧着日头甚好,便出来散一散。不想在此地遇见云妃娘娘,真是奴婢的荣幸。”
她话里话外都似有言语要同云妃相谈一般,她的眼神已经极力的在暗示了。
“你家公子,可是为皇后娘娘操琴的琴师?”云妃开口问道。
“回娘娘,正是。”姜瑾道。
百叶走了过去,看到尉迟弈俊逸的面容,便带有些腼腆道:“公子好。”
他望向云妃,淡淡的垂首,“娘娘。”
“你,叫小瑾?”云妃也轻轻笑着点头,而后将视线放向姜瑾面上。
她立即道:“是的娘娘,奴婢一见到娘娘就没由来的很是亲切,不知冒昧的问一句,娘娘是哪里人士呢?奴婢与公子是从西谟来的呢。”
尉迟弈闻言,幽黑的眼眸缓缓抬望向她。
云妃的眼神掩饰不住的诧异,随后笑了声道:“早年间,我也在西谟待过一段日子。怪不得本宫瞧着你,也觉得十分面善,亲和。”
姜瑾笑道:“那今日日头甚好,娘娘一人散步想来有些无趣。不如同我家公子一起罢,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她此话之意,就是想多了解了解这位云妃。
越了解,她就越确定,她是否就是君无弦所安插在凉国的细作。
云妃宽容的笑着道:“好,那本宫便与你家公子一起散散。”
百叶在一旁很是欣慰的笑着,娘娘人可真是好呢,竟然都没有迁怒于小瑾的不妥之词。
“多谢娘娘。”姜瑾笑眯眯的来到尉迟弈身旁,推着他的木轮椅道:“那我们走吧,公子。”
他压低声音,带着些森然问道:“你想做什么?”
她瞟了眼前头的云妃,而后轻声道:“没做什么。”
他竟冷哼了一声,道:“别白费力气了。”
姜瑾笑笑,什么也没说。
来到一处赏花地带,云妃伸出玉手轻轻抚着娇嫩的花瓣,而后弯下身子轻嗅香气。
这一点,她都看在眼里。
方才经过几番对话,她知道,云妃与后宫的那些妃嫔们皆不同,她是心善的。
姜瑾在心头暗暗确定一分。
“你方才说,你与你家公子,是从西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