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果然是司真派,方才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其阁主,莫不是现任的新阁主,便是当年的七皇子!
他真的被带到了这里,竟如此胆大,天子脚下不怕被皇帝所发现么!
“你看起来很惊讶啊。”尉迟弈手中停顿,面上的笑容也骤歇。
姜瑾只是警惕的看着他,这个说变脸就变脸的人。
他说着,以手转着木轮子,渐渐靠向她所在的床榻。
她下意识的挪后几步。
“不要怕,本阁主是不会伤害美人的。”尉迟弈蓦地又阴森的笑了起来,一张面容看起来古怪又可怖,与他的俊颜一点也不符。
姜瑾沉声道:“我的侍卫,你将他怎么样了。”
侍卫?他想了想,哦,是那个浑身血淋淋,快要死掉的人啊。
他重新手中的玉石,随意道:“还没死,不过快要死了。”
她的秀拳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生气?你生气了?”尉迟弈的面容忽的更加古怪了起来。
“你为什么要生气!”他蓦地将手上的两个玉石重重的摔下,立即粉碎。
姜瑾骇了一跳,这个人,这个人是疯子。
他摔完后,又换上了平静又阴森的笑容,缓缓道:“美人怎么可以生气呢,生气了就不好看了。不好看,也就没有用了。”
最后一句话,声音轻轻的。
她没有说话,只觉心头百感交集。
当年那样恣意的七皇子,现如今竟变的这样面目全非。
“美人为何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尉迟弈凑近她道。
姜瑾皱了皱秀眉道:“你放我侍卫回去。”
没有听到回音,她蓦地抬头望他。
他的面上神情变幻万千,而后挤出一句,轻声道:“做梦。”
“本阁主,还没有玩够呢。”他以手滑动木轮。
姜瑾略带些同情的看着他,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尉迟弈停住木轮,转了过来,道:“如若你能留下来陪我,我可以考虑考虑。”
她的秀拳紧紧着,眼神凛凛。这是在羞辱她么?
“告诉我,是皇帝派你打探本阁主的。还是你自己。”他收歇笑容,阴面道。
姜瑾很想把这个锅让尉迟夜背,但是一旦同他扯上了干系,很有可能自己会有危险。
“只是觉得阁主很是神秘。一时好奇罢了。”她从容不迫道。
“神秘?好奇?”他像是在思虑一样念道。
尉迟弈的手放在木轮子上,自言自语的又重复了一遍,道:“神秘,好奇……”
姜瑾认为他一定是哪里有点问题,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来人。”一声命令落下。
她的凤眸动了动,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带美人去沐浴换衣。”尉迟弈丝毫没有语气道。
便进来一个男子,看到姜瑾,尴尬在原地。
他竟然要让男子服侍她洗浴更衣!
“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想要做什么。”她隐隐带着些许的怒气道。
“我说过了!美人不能生气,你有没有把本阁主说的话听进去!”尉迟弈发怒的吼道:“快带她下去,带她下去!”
男子便受了惊吓的诺了一声,来到姜瑾身边道了一句,“姑娘对不住了。”
她却一把拂开,凛凛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我自己可以。”
男子在原地为难着。
尉迟弈看起来似没有睡好,眼袋很沉重,现在配上他这样阴森的面容,看起来更加可怖。
他缓缓抬眼摆了摆手示意男子退下。
待掩好门后,他便轻声的,轻声的似在哄婴孩儿一般说道:“那本阁主,亲自替你换衣裳怎么样?美人。”
姜瑾感觉自己再要同他待下去,会疯的。
此人,太可怖了,非人哉。
“你不肯换?为什么呢。可你身上的泥土带进来,会沾染脏了我的被褥的。要我夜里如何安睡?一睡不好,我便要发脾气的,一发脾气,就会死人的。你现在还要不要,换衣裳呢?”尉迟弈阴阳怪气道。
此间,景满面青紫的被送到了王侯府上,合须十分诧异连忙去通报主子。
“将他放到这里来。”
君无弦从一旁拿出来药丸,以及针灸所需之物。
“将他的内腑打通。”
合须便双掌放在景身后,源源不断的运功。
景吐了好几口的黑血,趁此,他将药丸送入其口中,在他身上扎满了银针。
不知过去了多久,景体内的毒素终于排了出来,最后一口毒血吐清。
他来不及顾自己,便虚弱的对君无弦道:“主子,来的人是司真派的,他们将姜大小姐给带走了。”
合须紧张道:“这司真派的人最是阴毒,江湖无人不知。他们所使用的墨针也是最厉害的。为何他们会知晓姜大小姐?”
“本候要去一趟。”他的情绪波动。
“主子不可,这样太贸然了。”景生怕自家主子会受伤。
但君无弦自来都是那样坦然不迫的,只有遇到了姜瑾出事,才这样心神不宁。
合须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