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做老臣,早就以死谢罪了,不然也是告老还乡。绝不会再有脸面上朝的。”
尉迟夜听着,便从中道:“好了,都不要再议论了。王侯,朕还有话要单独问你。”
单独?众臣面面相觑。
姜怀此时道:“老臣告退。”
“臣等告退。”一时,皆退了下去。
尉迟夜散朝后,便来到了寝殿,君无弦一并踏了进来。
此时,大臣们纷纷来到姜怀的面前,夸赞着姜瑾如何如何。
而与之对比的纳兰王则是愤恨不已的黑着脸离去。
寝宫中,尉迟夜深沉问道:“姜小姐,是否已经出事了。”
君无弦停顿了顷刻,道:“十有八九。”
他叹了口气,“是朕,对不住她。朕没能管好自己的臣下,才一直纵容,未能及时发现纳兰清如的阴谋。”
“不怪皇上。”他缓声道。
尉迟夜轻抬眼,问道:“具体情况,还望你同朕说来。”
“微臣已经派遣下属前去凉国找寻姜小姐,一有情况,便会差人来通报。”
“她去了凉国?”
“微臣猜想。凉皇既是有心设宴款待,自是不会让边疆王妃缺席,此举于理不合。而姜小姐自去了边疆以后,便与微臣断了联系,想来是自由受限。”
君无弦继续道:“然此次,姜小姐却能书信与我,必然是在前去凉国的路途中,寻得了机会,才犯险告知于微臣,揭露凉皇的阴谋,来提醒皇上。”
尉迟夜点了点头,但迟疑道:“那朕为何都未曾听见仲容恪参与凉皇之宴?朕其实是在想,姜小姐或许还在前往凉国的路上,但仲容恪为何又在设宴之前,不惜冒犯礼节,也要急急的赶回边疆?”
“仲容恪和国之前,曾四处征战。想是有何仇敌,趁王妃只身坐着马车前去凉国,再者路途遥远,难说惊变。”
“以这几日无动向,仲容恪忽然动身回边疆此举来看,姜小姐定然是在路途上,生了事变。”君无弦缓缓言完,眉头紧蹙。
实然,他以上所说皆是为了敷衍皇帝的。
但其中之事,也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
尉迟夜点头,深沉道:“这是个机会。”
君无弦见他有意,便趁热打铁,“姜小姐身为堂堂大将军嫡女,素日里也是端庄典雅,与公主交情甚好。此番却因为纳兰王教女无方,使姜小姐代替其和亲去了边疆。一朝凤凰沦落,另人惋惜。”
“朕也很愧疚。”他的眼黯淡了一瞬。
“但即便是如此,姜小姐还能将大义放在头一。不惜牺牲小我,也要维护母国安危。以身犯险,令人动容。还有那至关重要的一点。”君无弦停顿了顿。
“若是能以此救赎姜小姐回来,想必世子也是极其愿意相助,且长留的。”
这一点,便是将尉迟夜所需的利益谋到了最大化。
救人,得臣心,给姜怀交代。
救人,以此暗中留北疆世子为人质,从而牵制北疆,为己所用。
这就是君无弦的目的。
从始至终,他都要将她,安全的带回来自己身边。
“可是,姜小姐人会在哪呢?”尉迟夜疑问。
“微臣……”
话还未说完,便有人急急的进来通报道:“皇上,外面有个自称是王侯属下的,说有急事要相告。”
“快宣!”
那人走了进来,礼了礼片刻,转身对着君无弦道:“这位一定就是王侯大人了。属下是合须派来的,因在府中未能找寻到大人,所以便寻到了宫中,听闻大人与皇上在此相谈,属下便冒犯了。”
“是不是关于姜小姐之事?”尉迟夜抢先问道。
那人犹豫了一会儿,见君无弦的眼神,便相告,道:“王侯大人派遣合须前去凉国打探姜小姐的消息,便命属下回来通报。说是,说是……”
“如何。”君无弦淡淡道。
“说是边疆王妃,也就是姜小姐,在去凉国的路上,遭黑衣人给劫了。还在另外一个死去的人身上搜出了凉国的银两。”他将事情全部道出。
“果然是,但为何会是凉国的银两?还有没有,说。”尉迟夜皱着眉头。
“回皇上,暂且没有了。合须还在凉国都城里寻找姜小姐的踪迹。”那人禀道。
凉国的银两,黑衣人……
此事已然超乎了君无弦的想象。
似乎是,有些棘手了。
他温润的俊眉微凝着,如一股细绳。
“王侯,你怎么看。”尉迟夜也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微臣以为,当务之急,皇上还是应该在仲容恪之前寻到姜小姐,将她顺利带回来,雪藏。”君无弦徐徐道。
“你的意思朕明白。只是凉国如此之宽广。且姜小姐是在前往其都城的路上遭人所劫,暂还不确定究竟是带去了何处,这番找起来,有些棘手啊。”尉迟夜叹了口气。
“微臣建议,皇上应当分别派人潜入凉国,边疆找寻。臣想,应当不会再远了。”
“王侯说的不错,朕这就命人尽快去探寻。”他当下下令。
于是,便有两批隐士分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