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容恪滞了滞,也没有拒绝。
她带有目的性的去屏风处取外衣,趁此左右翻看了个遍,皆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东西。
来到了他的身前,她将目光又安置在他的身上,细细探索着。
“你在找什么?”头顶传来一阵冷声。
姜瑾玉手停顿了一下,勉强笑道:“没有。”
她三两下便替他系好了衣带。
仲容恪眼中带着疑虑与探寻。
这厢,阿苗儿走了进来,看到此情此景,垂下了眼帘,她默默的将盆水放至一旁,低身下去。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本王不喜人欺瞒。”仲容恪面容沉沉的理了理衣物。
姜瑾觉得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必再弯弯绕绕了。
于是她收回手,淡淡问道:“王上既已答应了阿瑾,放过友人,为何还要再毒害他?”
他动了动唇,道:“本王没有,那小玉瓶即是解药。”
姜瑾心中冷哼了一声。
也对,当着面这般问他,会承认才怪了。
于是她换了个方式道:“阿瑾答应王上,只要能够使友人平安回去,便绝无二心的待在边疆,伴王上左右。”
“但若王上不予,阿瑾便永不甘愿留在此地。”她淡然的道着。
仲容恪的眉目愈加的黑沉,“本王说没有,便是没有。王妃从何而来的依据?”
姜瑾也不说话,将那小玉瓶中稍许的药粉倒在了杯水中,从头上取下一根银钗子探入。
过了一会儿,如二人所见的,银钗的末端开始变黑。
“王上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他还能赖到哪里去。
仲容恪当下一言不发,蓦地,他问道:“除了王妃,还有谁进过营帐。”
姜瑾沉思。
他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若不相信本王,那本王便证明给你看。”他道完,将一名女侍唤了进来。
“大王,有何吩咐。”她毕恭毕敬道。
姜瑾的凤眸里星星点点。
“你可看到,有何人进过本王的营帐中。”仲容恪充满威严道。
女侍极其惧怕,于是便一五一十的谨慎道:“回大王,奴未曾看到什么可疑人士,这营帐中,除了王妃,就只有阿苗儿姐时常进出了。”
姜瑾听了,秀眉皱了皱。
“将她带过来。”他说着,瞟了身旁人儿一眼。
女侍立即应了一声,步履匆匆的出去寻,终是在洗衣处瞧见了她。
“阿苗儿姐,阿苗儿姐。”
“怎么了?”
见她疾步过来叫喊着,她心中疑虑的放下湿润的衣物,擦了擦手道。
“阿苗儿姐,快些跟我一同去面见大王吧。也不知出了何事,大王好似在调查什么,让你过去呢。”女侍面露担忧道。
她想了想,心中乱跳着,两边的眼皮子也跟着跳,心神不宁,手有些颤抖。
“阿苗儿姐,阿苗儿姐!”女侍见她走神,便急急唤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大王还在等着呢,快些同我一道过去吧。”
她心中凛然的点了点头,随意的在身上仔仔细细的将手擦了个干净,外带整理了下衣容。
女侍对于她这等动作,很是怪异,但事情比较急,便也就没有多想。
来到了营帐前,阿苗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而后踏了进去。
二人在仲容恪的身前礼了礼道:“大王。”
姜瑾狐疑的望了他一眼,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此事,真的同他无关么?
“你,何时进的本王的营帐。”他将目光抛向了阿苗儿道。
她心头凛凛,吞了口唾沫,回道:“奴昨日只是过来端了盆水供王妃洗漱,外加送了几顿膳食。今晨还早,遂没有过来服侍。”
仲容恪听了,微抬眸,上前走了两步。
阿苗儿心中抖如梭。
他黑金如豹的眼睛凝视着她,道:“你的意思是,本王的营帐,除了王妃便只有你涉足了。”
她浑身颤抖着,双腿酸软,不敢去瞧他道:“奴只是负责王妃的日常起居,至于还有没有别人,奴就不知晓了。或许,有些将士过来寻大王时,亦会进来。”
姜瑾琢磨着。
仲容恪现在是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给顾逊之毒药,那么,这女侍就很可能会有嫌疑了。
虽然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认为阿苗儿老老实实的,别无二心,但人心难测,终不能轻信之。
“将士?”他偏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人儿。
姜瑾回忆了一下,昨日确实有将士以为他在营帐中,便进来通报。
但那个时候她也在帐中,所以清清楚楚的看着,没有任何人可以有伤害顾逊之的机会。
她默默的摇了摇头。
“王妃昨日可有出过帐外。”仲容恪问道。
话问的刚好,姜瑾豁然记起,她确实有出入过。
那会儿匈奴来犯,她在里头待不住,便想着去了解了解下情况,看看哪里可以帮得上的。
“阿瑾出去后,曾将友人交予女侍阿苗儿看管过。”她如实回忆道。
仲容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