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泽也没想到阙贤竟会躲到她身后,心里正想着等会儿要如何对付元平帝时,她就感到阙贤的双手开始发抖着往前,想要扶上她的肩膀。见此,祁泽也毫不客气地看了过去。
阙贤看到那眼神中的冷意,就又把手给缩了回去,远离这看起来一尘不染的人,并咽了一下口水道歉:“对不起。”
祁泽也扭回头,继续与元平帝对峙。
“祁泽,你这是要护住这大逆不道之人吗?”元平帝带着一丝意外与嘲讽问道。
“不是,你们北朔皇室的事情与本官无关,圣上可以把家事处理好了再来忙本官的事,本官不着急。”说着话,祁泽也闪身到一旁,把可怜的阙贤暴露于元平帝的视野中。
“哎,戚侍郎,救我。”阙贤还期盼着向祁泽求救,然后听到元平帝愈发靠近的脚步声,就转头看向元平帝的方向,“父皇……”
但此时的元平帝很显然不想理睬阙贤,挥了一下手,吩咐道:“蒋起,将这大逆不道之人看押住,稍后处置。”
“是。”一个人影突然出现,拽起阙贤的衣服就转身消失了。
祁泽看清了,蒋起拎起阙贤闪身至殿外了。
心下也很奇怪,殿外是发生了什么事,皇宫里的那么多守卫都去哪儿了?
似是也看出了祁泽心中所想,元平帝笑着邀请道:“祁侍郎来我北朔许久,朕却没有尽到地主之谊,这次,由朕来带着祁侍郎领略这北朔的大好风光如何?”
闻言,祁泽在惊讶之余也增添了一分慎重,元平帝究竟想做什么?
跟着他的脚步,两人一起走出殿外望向外面早已一片混乱紧张的景象,元平帝的军队排列整齐地站在殿外的大空地上,正信心十足地望着祁泽的军队。
双方军队均已整装待发,只待一声令下,冲出去开始一场血腥厮杀。
这下,祁泽也明白皇宫的守卫到底去哪儿了,原来早已被元平帝组织好正等待着她的到来吗?
“北朔民风尚武,以武服人就是北朔的待人之道。”元平帝缓缓扭头看向祁泽,“祁侍郎,懂了吗?”
“巧了,本官也向来以武服人,这与贵国所推崇的恰巧不谋而合啊。”祁泽笑着还击道。
元平帝紧盯着祁泽,嘴角不由上扬,发出愉悦欣赏的笑声,“如此,便开始吧。”
“那就开始吧。”祁泽双眸一沉,使出轻功飞至自己所带军队之前,与对面已换上一袭明黄缎绣金鳞龙云纹盔甲的元平帝遥遥相望,开始了双方早已有所准备的战斗。
元平帝看着自己的一身金龙战甲,似是有些怀念道:“想起朕上一次穿这战甲之时,还是亲手杀掉念祯的时候。没想到这么快,朕就要与自己的儿媳一战,这可真是有意思。”
“呵,有意思?阙广,你杀害了自己为北朔辛劳半生的妻子,还追杀了十几年自己的亲生儿子,使他整日活在痛苦与孤独当中,杀掉你,成了他一生都避不开的罪恶。到了你这里,却是一句有意思。阙广,你对得起你的妻子和儿子吗?”
面对着如此直击心灵的质问与指责,这位帝王仅仅是不在意一笑,“怎么?想帮他们报仇吗?朕即使做出这等毫无人性之事,也好像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指责朕。”
“我确实没有资格来指责你,但是这是他的事,你伤害的是他,这就无法原谅。”女子眸中升起一阵怒意。
“如果这就是他的痛苦与罪恶,那这痛苦就让本官来帮他清除,这份罪恶,就让本官来替他分担。总是让他一个人全部承担,这对他而言太不公平了。”
“所以呢,你想要杀掉朕吗?”元平帝嘲讽一笑。
“世间之道义,有债必偿。”女子冷眸望向对面的帝王,“别说是一国皇帝,就算是神佛,本官也照杀不误。”
“呵。”元平帝轻蔑笑出声,“那朕的命就放在这里了,祁侍郎有本事就来拿吧。”
祁泽双眸沉下去,提起手中的剑就冲了上去。两人身后的军队也大喝一声冲上前去,两两交锋,打得难舍难分。
两把利剑相碰撞在一起,剑的主人也在暗中使内力相对抗,只见一袭金甲和一袭玄袍银甲的两人正咬着牙冷视着对方,手上的力气毫无遗留地对向彼此。瞬时,火光四起,只有两方军队在相互厮杀,进行着这场十几年前的仇恨再续。
“祁泽,你知道吗?你现在正在做着念祯想做而又不能做的事。”元平帝冷笑一声,“念祯早就想杀掉朕了,在朕动起了利用宁家夺取皇位的念头时,念祯早就想一剑刺穿朕的胸膛。可惜了,朕是皇帝,还是夜阑的亲生父亲,她动不了手,更不能动手。否则,她就要担上弑君杀夫的罪责到处流亡,而且还是带着仇人的儿子一起流亡。那时的她,到底又算是什么呢?”
“既然孝和皇后不能做,那就由本官来做。”祁泽抬眸冷视着他,“阙广,你杀死孝和皇后的仇,就由本官来做个了结。”
“呵,那你就来吧。”元平帝再次朝向女子挥下利剑,剑刃相碰的冰冷声音令人胆战心惊。
同时,在辰月楼也不平静。
在辰月楼一楼的大厅里,众皇子都被关押拘禁于此。易星轲看向皇宫方向的冉冉烽火,不由心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