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五官温润如玉,但这眉宇间却透露着风流和吊儿郎当,看上去就不正经。
平时宁筱是有些厌恶与这种人打交道的,但少年为她递来了一朵花,其中难得的并无轻蔑与嘲笑之意。所以宁筱想了想,最终还是接过了花。
“来,我扶你起来。”那少年伸出了手。
宁筱思忖半刻后,还是伸出手搭在了那只友好的手上,少年也使出力气,把少女拉了起来并直至稳稳站立才松手。
少女略显自卑地低下头,不敢与其直视,但对方却说:“其实你不用在意那个人的话,我就感觉你长得挺好看的,就像山茶花一样。你看吧,是不是与穿红色衣裙的你很像?做你自己就好了,朝气蓬勃的多好看。”
少女震惊地抬头望向对方,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番话,而他长得也不像是会说出这番话的人。
“你一直盯着我看干嘛,有这功夫,你还不如把那个说话讨厌的女人给收拾一顿呢。”少年抱起双臂,没好气地说道。
“就我一个人,你让我怎么收拾?”
“谁让你动手收拾了,你不是有宁家军吗?你可以让宁家军出手收拾她,这样,她以后就不敢再惹你了。而且,京城内的世家小姐们以后也不敢再瞧不起你了。”少年风流地嘴角勾起,在朝阳下竟异常耀眼。
“宁家军不行,娘亲说军队是用来打仗的,不是用来欺负小姑娘的。”少女十分倔强道。
“呵,那你就等着她来扒你衣服吧,反正到时候我是不会帮你的。”少年看似很无情,嘴里还开始嘟囔着:“有军队不用,没见过像你这么傻的。还说什么欺负小姑娘,你自己不就是一个吗?那别人来欺负你,你就放任她们来吗?当然是用军队打回去了,你有宁家军,你怕什么?”
少年说的很欠揍,但句句也不无道理,反正她有军队,她怕什么?军队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既然她有,那她为何不去利用呢?
“走吧,趁那个讨厌的女人没有走远,趁此机会,咱们用宁家军打回去,让她再也不敢欺负你。”长相温润且神情不正经的小少年拉起红衣少女的手就往前走去。
少女先是面色通红,然后见少年并无多大反应,面色如常,就坚定下信心,和他一起带着宁家军回击了。
“哎,你们干什么?干嘛带着军队过来。”长相刻薄的少女吓得屁滚尿流,然后就哭着回家了。“爹,娘,宁筱带着军队欺负我。”
但少年十分满意,“这不就好了,以后啊,在这瀛京城中就没人再敢来欺负你了。记得有什么事儿,就要懂得适当用军队,懂不懂啊,男人婆?”
“你干嘛叫我男人婆啊。”
“呵。”少年笑得一脸欠揍,“你都带着军队去吓唬别人了,难道我不应该叫你一声男人婆?”
少女气得撇过脸去,不想与他多计较,但同时,也唇角微弯,笑出了开心的弧度。
想至此,宁筱看着在雨中绽放的山茶花竟真的开心地笑出了声,心中的惆怅感消失不见。
孟言锡那个臭家伙,现在也只有他敢叫她男人婆了。
在两人小时候经此事后,宁筱就开始带着军队在瀛京城伸张正义了。所以瀛京城的人们都知道这位宁家的小姐带着宁家军打击不法分子的事情,更知道这位朝阳郡主的身后平常都会跟着一个风流小少年,嘴里还十分嫌弃地“男人婆,男人婆”的叫着。
只要宁家军和无辜百姓有人受伤了,这位孟家少爷都会像是变戏法似得掏出很多瓶的药扔给对方。
直至现在,两人依然如此。
但宁筱不知道的是,就在当时孟言锡鼓励她带着宁家军反击回去时,与孟言锡是好朋友的易星琅就在一旁观看着这一切。
等孟言锡回去后,易星琅就一脸纠结地悄摸摸问道:“言锡,你为何主动出面帮朝阳郡主出气啊,你是不是喜欢朝阳郡主啊?”
但对方想也没想,立刻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反驳道:“谁喜欢那男人婆啊,我巴不得她离我远点。”
但这少年之后的举动却是每次都紧跟着那红衣少女,虽每次都很嫌弃,但每次都会扔出药瓶处理善后。
在秦王府,夜深时分,祁泽听到了外面的雨滴声,这凌乱无章的哗啦声把熟睡中的女子给吵醒了,下意识地想要翻个身接着睡。
但她却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身上死死压着她的男人正在熟睡。想要伸手推开他时,却发现他连她的手臂都紧紧禁锢在怀中,让她动弹不得。
试着挣扎了半天无果后,就只能张口呼喊道:“阙煜,你压着我了,你起来啊,你真的好重啊。”说话间,祁泽还试图挣扎着推醒这个男人。
但男人也不知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就想故意压着她,感受到女子伸手推搡他时,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于他睡得更舒服,下颌无意识地摩擦着女子的头顶,就又沉沉睡去。
看阙煜调整了睡姿,倒是不怎么压着她了,但依旧把她紧抱怀中,让她难以动弹。看这人也不像装睡,为了能让他好好休息,她也不舍得用内力来吵醒他。但这种姿势睡觉真的苦着她了,心中气愤而又无奈的女子最终只能眼睁睁地躺在床上等着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