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做掩饰,大大方方地抬起头还礼道:“宁将军。”
阙牧抬眸,似是不经意间地轻瞄了一眼她的脸庞,便微颔首道:“秦王妃客气了。”话后,便又以平时的温和神态走向元平帝的宫殿。
阙牧如此表态,就说明他早已知晓了她的女子身份,并承认了她的秦王妃身份。不知道为什么,祁泽总觉得阙牧此行前来就是为了看她一眼,探一下她的底。看来阙牧也是专门挑她妃朝见这一天从边关回来,借着给元平帝汇报消息的名义来好好看一眼阙煜的王妃。
由此可见,阙牧对于阙煜还是有长辈对晚辈的关心的,而且还十分上心。
在走在太医院的路上,宁筱神情恍惚,想起那已经十几年未见的人,少女眼角不由噙满泪水。
因在微低着头走路,就没有看清前方有人迎面走来,两人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要死啊,竟然敢撞本小姐。”一名少女捂着撞得微疼的肩膀大骂道:“不知道太常寺卿冯温是本小姐的大伯父,丽贵妃娘娘是本小姐的亲姑母,恭王哥哥更是本小姐的亲表哥。本小姐可是北朔才女,若是撞伤了手,你赔得起吗?”
这位少女言语尖酸刻薄地骂了一通,宁筱听到这位少女的声音就觉得头疼,“冯兰儿,你别吵了。你的北朔才女还不是丽贵妃封的,都是自家亲戚丽贵妃当然会给你一个空有其表的虚名,你得意什么?”
冯兰儿一听,就不乐意了,她平时最是得意她的北朔才女身份,如今却被人说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虚名,就怒气冲冲道:“宁筱,你在得意什么?你不过是个空有一个郡主名头的破落世家小姐罢了,比起我们,只有你的宁家军稀罕点人。别以为你有军队,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呵,本郡主还真没把你放在眼里。即使宁家破败了又如何,宁家还有本郡主一个人,那宁家就依然伫立在这瀛京城,只要宁家军不灭,宁家就依然是一个簪缨世族,拥有着曾经冯家无法比拟的风光。本郡主的郡主名头是空的,但你冯兰儿还没有呢。”宁筱口齿伶俐地反击道。
“你……你……”冯兰儿气得无法反驳,只能继续诋毁道:“宁家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你以为你的世家小姐身份众人都承认吗?说到底,不过是个贱婢罢了,和那个泽夫人一样贱。”
听冯兰儿骂起了祁泽,宁筱就嘲笑道:“你连一个秦王府的侍妾都比不过,当初你和泽夫人比琴艺,秦王殿下还不屑让泽夫人与你这样的人比琴,你难道就不觉得脸红吗?竟还敢在这里骂起了泽夫人,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哼,本小姐才不屑与一个低贱侍妾相比较,本小姐要做的是秦王妃。”冯兰儿面目狰狞地喊道。
宁筱听后嘲讽地看了她一眼,幽幽说道:“可现在的秦王妃不是你啊。”
“哼,不过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野丫头罢了,她又能怎么配得上秦王妃的名号?”
“可戚小姐最后还是做了秦王妃,你冯兰儿秦王殿下就是不屑一顾,你就不是做秦王妃的命!”宁筱不疾不徐地反击着。
冯兰儿像是被踩到了痛处,几近丧心病狂地骂道:“本小姐不是做秦王妃的命,那你宁筱又算得了什么?在你刚出生时,亲生父亲就对你不管不顾,只身逃走。好不容易把你养到了八岁,亲生母亲就染病在床,撒手人寰。你不过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虽然如今亲生父亲回来了,但这父亲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毕竟在你刚出生,你爹就私自逃走了,心里并没有你这个女儿。如果我是你母亲,我定会恨死他。你爹一个人去享清福,竟然留你们母女在那破落的宁家受尽排挤。你说,你娘不恨你爹,又会恨谁?”
宁筱听到这番话,竟是生生地定到原地,脑子一片空白,眼眶发热,紧咬下唇,不知所措。
看红衣少女深埋着头,颤抖着双肩的隐忍模样,冯兰儿就十分得意道:“没话说了吧,只因我说的都是事实。你爹啊,也是我见过的最残忍的一个,刚出生的亲生女儿就在眼前,却选择独自逃跑,连一个小婴儿都不带上,也不怕你活不下来,呵呵。”
冯兰儿正小人得志地娇笑着,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
“喂,冯兰儿,你胡说些什么呢?你敢得罪宁家,那我们孟家你怕不怕?”
少女连忙回头看去,发现孟言锡正抱着一大堆打包好的药材,怒目冲冲地看向她。
对于孟言锡这个男子,冯兰儿还是有些怕的,而且孟家地位特殊,连他们冯家都要礼让三分。最后,少女气急地来回看了看两人,略带委屈害怕地说道:“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要向姑母告状。”之后,就擦着眼泪跑掉了。
对于冯兰儿的话,孟言锡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个小姑娘的撒气,并嘴里嘀咕着:“冯兰儿这个女人就是脑子有病。”
走上前,对着神色不明的宁筱说道:“男人婆,你要取的药我给你送来了。”说着,就把打包好的药放在宁筱身旁。
看宁筱仍无反应,孟言锡就凑上前,喊道:“男人婆,你不会真的在意那疯女人的话吧。”见少女仍没有反应,男子就往前凑近一点,像是在开玩笑般嘲弄道:“男人婆,其实你不用在意那些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