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韶仪就在地狱等着大家,也等着二哥。”祁泽面无表情道,“害死二哥的其实并不是我,如果二哥对王荣欣好一点,那我的计划就不可能会成功。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他自己,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旁人。祁家如今的一切,也只能说是报应,只不过现在报应到了而已。”
话后,祁泽就转身离开,并对着门外的士兵吩咐道:“把所有祁家人押入大牢,等待着晋王殿下最后的审讯。”
士兵们依言,把所有祁家人戴上镣铐,祁琛,祁闻和祁成还想着做无谓的抵抗,也被士兵们一下子按住戴上镣铐,看押起来。
在士兵搜寻祁家大宅时,在大房院子中找到了永宁公主血肉模糊的尸体,汇报给祁泽后,就按照祁泽的命令搬到了皇宫中。
等士兵带走祁家人后,一时间,往日无比繁荣的祁家却变得无比凄凉,不知何时,祁家大门上的匾额已经变得斑驳不堪,正在冷风中摇摇欲坠。
同时,外面的大战已接近尾声,因慕容晟和慕容脩仔细看过军队布防图,其上的军队部署早就烂熟于心,所以对付起来西魏东滕的军队游刃有余,很快,两国军队就被驱赶出去,两国统领被打得落荒而逃。
阳光从厚厚云层中透射出来,云开见日,南楚的百姓们迎来了这个秋季最为温暖晴朗的一天,纷纷走出房门,站在街道上接受着阳光的洗礼。
好戏落幕,看热闹的阙煜,孟言锡和易星轲三人也退了回去,回到了秦王府。
虽然事情结束,但慕容晟还是要迎来最后的审判。在金銮殿上,昭正帝气得把慕容晟直接打入大牢,择日问斩,把纯惠皇后打入冷宫,夺去凤印。
在大殿的中央,慕容晟听到昭正帝对他的审判,面色不变,依旧笑如春风,腰身挺直,不卑不亢,最后一次向昭正帝行大礼谢恩道:“谢父皇。”
最终在众多士兵的看守下,自己主动走向大牢的方向,面带笑容,衣冠仍旧崭新整齐,保全了身为一国太子的尊严与颜面。
等文贵妃看到永宁公主的尸体后,心疼地抱着哭了好久,哭着喊着要到冷宫找纯惠皇后讨公道。
打完仗回来的慕容脩看到地上的尸体后,怔愣了片刻,便摆摆手让人搬了下去,准备找个黄道吉日,过完头七后,按一国公主的仪式风光下葬。
“永宁,悔悟了吗?这就是你喜欢的男人,你的丈夫,你苦苦向本王请求留他一命的人。当初你不听话,现在终是要还回来的。”慕容脩看着永宁公主往日的寝宫喃喃道,面上带着些许悲凉与牵挂。
“你是本王的亲妹妹,本王又怎么会害你?这个道理,你最后懂了吗?”慕容脩转过身朝皇宫门外走去,用平常的语气道:“祁琛让你死去,本王便替你报仇,你唯一一次对本王的请求,本王不能答应。”
因西魏东滕的军队攻击南楚,这次朝贡宴也就到此结束。昭正帝派人到东滕馆舍中活捉尚未来得及逃走的夏侯彦,并很不给东滕面子地当场斩杀,其余的东滕人也被当即处死,不留活口。敢觊觎南楚国土,那就要做好永远留在南楚的准备。
远在千里外的东滕皇帝听此消息,也气得咬牙,但奈何东滕国力不够,也只能损失这个儿子,不再计较。
在如曾经繁荣的东滕馆舍中,偌大的庭院上空无一人,只有一名眼眸清冷的男子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面色不变地往前走着。平常的靛蓝衣也换成了皎白色,一如泗河城那晚皎洁的圆月。
祁泽看着前方牢笼中的奄奄一息的女子,脚步稳健轻盈地走到其身旁,并蹲下身轻轻道:“展诗,我来接你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在祁泽打开牢笼的一刻,女子也缓缓扭过头,露出了那伤口早就结痂的脸庞,之前的娇媚绝色,再也看不出。
“是公子吗?公子穿上一袭白衣真好看。”展诗嘴角带笑,气息微弱道,想要扩大笑容的弧度,却发现都是疼痛,只能作罢。
见祁泽低头不语,只是静静看着她,虽然那眼神中并未展现出心疼,但展诗看出来了,就笑着说道:“公子是在为展诗感到伤心吗?但展诗并未伤心,也从未后悔,能为公子做点事展诗觉得很高兴,反正都是一副破败身子,这么做也是值得的。”
祁泽不由握拳,把展诗轻轻抱在怀中,低下头不做言语。
“其实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见到公子,展诗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展诗气息不稳,轻声道歉:“对不起,公子曾送给展诗的花簪,展诗没有守住,海棠花最终还是凋零了。”
“为什么?为什么呢?”祁泽终于说出话语,“展诗为什么要帮我?这明明不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
“为什么我要帮公子呢,这问题好怪,曾经公子救我于黑暗,就像月亮一样,慷慨地把月光洒向我,从此以后,属于我的世间都被照亮了。如今,我帮公子,也是在帮自己,更是在报恩,哪儿有什么为什么。”展诗虚弱地依偎在这个怀中,轻嘲说道。
半晌后,祁泽说出言语道歉:“抱歉,我从泗河城接你回来只是想让你过得开心,不想却是让你经历如此痛苦。”然后柔软的指尖抚上那深可见骨的伤痕。
展诗轻笑一声,自嘲道:“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