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南楚朝政都会发生紊乱,甚至百姓们都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太子真的会这样做吗?”许幼宜不曾参与朝政,尚不相信这谋逆之事真的有人能做得出。
“唉,哪一次夺嫡之战不是死伤无数,尸横遍野?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发生什么,最受苦的都会是老百姓。”姜汶一番话打破了许幼宜的幻想,“况且这个消息还是韶仪告诉我的,绝对错不了。”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许幼宜一时觉得心痛,双眸也瞬间黯淡无光。
姜汶也瞬时反应过来,看着许幼宜灰暗的眼眸,只能低头道歉,“对……对不起。”
“没事,我都嫁过来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早就忘记了的。而且你也不用向我道歉,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许幼宜苦笑一声,强装着笑颜说道。
姜汶只是低头不语,许幼宜也一时无措,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此时,一个仆从跑来,说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大少夫人,有人找您,说曾与您有过两面之缘,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
“找我的?还有事求我?”许幼宜愕然道。
等她嫁到姜府后,就很少出去了。除了平时世家之间官家夫人们的虚伪应酬外,她基本上都是在府里学习掌家。毕竟姜家家大业大,姜汶还是嫡长子,未来姜家的家主。她身为未来姜家家主的嫡妻,自然也要挑起大梁,管理好后院之事。
这次却说有一位两面之缘的故人,这怎能不让人意外?
“去看看吧,或许是你之前的闺中朋友。一直在府里闷着,也是时候说说话解解闷了。”姜汶出声劝道。
“好。”
许幼宜站起身去面见这位故人,姜汶也与姜洵一起准备去晋王府商议此事。
在路上,许幼宜还有些疑惑,她哪有两面之缘的故人,而且等她嫁人后,她以前的闺中密友也为了避嫌,很少来找她。那又会是谁来找她呢?
等许幼宜走到院子门外,就看到一袭妃红色长裙的漂亮女子,腰肢曼妙纤细,婀娜多姿。虽戴着斗篷,让人看不清面容,但这娇媚无双的气质就让人知道这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绝色佳人。
“是你。”许幼宜停下脚步,看着对面的绝色女子缓缓走近,并摘下掩面的斗篷,露出那张令所有女子都嫉妒艳羡的动人脸庞,并声音恬静柔和道:“许小姐,许久未见,过得可还好?”
许幼宜呆怔片刻后,便笑道:“姑娘客气了,不想我与姑娘竟然还能有机会再见。而且我已经不是什么许小姐了,如今我已嫁人,姑娘应该称我为姜少夫人。”
见许幼宜如此坦然,展诗轻轻一笑,喊了一声:“姜少夫人。”
许幼宜也点头应答,“不知姑娘有何事来找我?”
“我此番前来是有重要的事来求姜少夫人帮忙,而且如今,也只有姜少夫人能够帮我了。”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都会为姑娘办到。不知姑娘可是缺少银两,又或者是为了其他事?”许幼宜礼貌问道。
展诗轻笑着摇摇头,“我不是缺少银两,我这次是为了公子而来的。公子他身陷困境,我希望能够帮到他。”
“韶仪?”许幼宜猛然抬头,反应激烈,“韶仪他怎么了?又怎么会身陷困境?”
“公子身为朝臣,从来一直都在困境当中,如履薄冰。”展诗轻启朱唇道。
许幼宜怔愣一瞬,片刻后说道:“可我现在是个后院妇人,又怎能插手朝堂之事?又怎么能帮到姑娘?”
“不,能帮到的。”展诗摇摇头,“如今就正有一个机会。我听闻明天晚上东滕太子会来贵府拜访,我希望姜少夫人能帮我引荐一二。”
“引荐?你想要做什么?”
展诗低下头,半晌后抬头坚定道:“公子他需要一位内应,而明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机会。”
“你……你要做内应?你可知道……”许幼宜惊讶道。
“我知道。”话还没说完,展诗就接话道:“我知道东滕太子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更知道去东滕馆舍做内应意味着什么。可这一切比起公子的安危不值一提,曾经公子救过我的命,如今我为他做内应,也算是还了这份恩情。”
“救过你的命,这是什么意思?”
“之前我就对姜少夫人说过,我不是公子的侍妾,只是他救回来的一名丫鬟。”展诗悲怆一笑,“曾经姜少夫人问过我,公子对我的恩情是什么,又为何要救我回来?”
“现在说了也无妨,在泗河城时,我被西魏士兵玩弄了三天三夜。我还记得,那三天一直都在下雪,风还特别的冷,风雪遮盖住了我的双眼,让我分不清白昼与黑夜。直到有一天晚上,我睁开眼睛看到了外面明亮的月光。我这才知道,我得到了拯救,看到了那三天后好不容易到来的亮光。你知道吗?当时公子穿的是一袭白衣,和着月光甚是好看。”娇媚女子眼眸含笑,眼角的泪水无声落下,滑到那灿烂的笑容上。
“以至于让我把黑夜看做成了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