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地看向祁泽的身后。
“你……你是……”姜庑来回打量着祁泽身后的紫衣青年。
祁泽也顺势回头看过去,发现是阙煜跟出来了,就偏过头不想看他。
一袭紫色锦服的男子站在门外,面上带着金色面具,露出精致流畅的下颌线。优雅尊贵,风流恣意,虽只是静静地抱胸站在门外,但身上那高贵不可亵渎的气质浑然天成,让人不敢随意靠近。
姜庑看着不远处的阙煜半晌,虽然不认识,但这浑身气派就已经隐隐昭示着这个男子不凡的身份。等看到那金色面具,姜庑就知道这面前人是谁了。即使没见过,但一定听说过北朔来了一位戴着面具,让人看不透心思的秦王。
那这个人不就是……
“你……你是秦王殿下对吗?”姜庑十分兴奋地跑上前问候道,因为激动,连话语都说的有些磕磕绊绊。
阙煜则看着这个活泼开朗的少年,出口问道:“你认识本王?”
“认识。”姜庑脱口而出,但又连忙补上一句,“但……又不认识。”
对于这个突然跑过来的小少年,阙煜也没放到心上,只是轻轻一点头,“哦。”然后便打算走到前方那清冷女子身边。
刚踏出一步,就听到身侧的姜庑追问道:“那个,秦王殿下认识阙小将军吗?”
听到姜庑提起他之前的称呼,阙煜一时兴起便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向姜庑说道:“不认识,但听说过,怎么了?”
“秦王殿下是北朔人,不认识也正常。”姜庑面带敬佩的笑意,毫不犹豫地夸口称赞,“我对你说哦,阙小将军是个很厉害的人啦。他从小就跟着镇国公老将军南征北战,骁勇善战,从未有过败绩,和镇国公老将军一起守护南楚十几年,是南楚年龄最小的将军,称得上一句少年将才。”
听姜庑如此夸赞,阙煜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口调侃道:“是吗?他这么厉害?可本王听说他在去年冬天就和镇国公老将军一起葬身火海,死相惨烈,如果他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厉害,就不会这么惨烈地死去了。”
“不,他很厉害的。”姜庑果断反驳道,然后微低着头说道:“虽然他死去了,但南楚百姓都是记得他的,记得他守护南楚十几载。”
“不过是个败落英雄而已,有什么可铭记的。”阙煜微偏着头轻嗤一声道。
“不,很多人都是记得他的。我记得,父亲记得,哥哥记得,不只是我们记得,还有韶仪也记得。”姜庑看向前方不远处背过身的人,“虽然韶仪并没有表现得很明显,但我能看得出,韶仪因为阙小将军的离世很伤心。有好几次我与韶仪说话,韶仪都在走神,其实韶仪才是最伤心的那一个人。”
这番话让阙煜不由怔愣,转头看向那背过身不看他的女子背影,原来……这丫头担心过他,因为他的离去甚至还伤心过。他一直以为这丫头没心没肺,即使他离开了,她也不会为此记住他。
谁知她记得,一直都记得,还为此伤心过。祁韶仪这丫头就是倔,即使担心过他,也从来没对他说过。原来……被人记住,从未忘记的感觉是这样的。
“韶仪,你说,阙小将军是不是很厉害?在你心目中,阙小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姜庑看着不远处的清冷背影,出声问道。
阙煜闻言不由轻摇头一笑,这丫头肯定该说一些他的坏话了。毕竟在南楚时,他确实一直利用她,还曾经想要杀掉她。凭心而论,在他还是镇国公小公爷的身份时,他待她的确不好,有的也只是朝政上的猜忌与利用,他们两人还真的没有平心静气说过话,这丫头会说他好话才怪。
清冷女子听到这个问题先是一愣,接着便转过身认真回答道:“他……是一个少年将才,更是一个心存仁义之人。他守护南楚十几载,拯救南楚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保护过泗河城的人,守住了南楚最后一方净土。他是南楚人人值得敬仰的英雄,人人应该铭记的豪杰。”
女子仰起头看着空中泛着和煦晞光的太阳,在那温暖的颜色下,女子清冷的眼睛蒙上一层暖色,宁静而又悠远。
“我一直记得他,从未忘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