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个半死,而且还要亲自会面,心底更是悚然。所以王文昌在写信时,手就不由一直发抖。
磨磨蹭蹭半天后,才终于写完一封信,连忙派人把信送到祁府。
在浮生阁,祁泽正站着身轻倚着桌沿。这时,祝余拿着一封信递到了祁泽手中,行了一礼后,正打算离开,看到旁边慵懒坐着的尊贵青年,也弯腰恭敬行了一礼,才转身退下。
“他知道了?”斜靠在椅子上的阙煜看着祝余离去的背影,抱胸问道。
虽然阙煜没有说是谁,也没有说具体知道什么事,但祁泽心领神会,垂眸看着手里的信,随口回道:“知道了。”
在经过北朔之行后,祝余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女儿身秘密。如今又对着阙煜行礼,怕是已经猜到在北朔边境她失踪的那段时间里,是这位北朔秦王保护了她,给她治伤。
那莫名其妙地在北朔边境绕了半个月,也就有了解释。那就是这位北朔秦王喜欢上自家主子了,要不然就不会几次三番地跑到浮生阁。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而且祝余一直都是细心之人。祝余看得出来,但祁泽自己却一直不知道。
面对着这种情况,祝余表示他也帮不上忙。先不说祁泽在这方面本就缺根筋,再者,他一个属下也管不了主子们的事情。
感情这种事情本就说不清楚,并不是经人插手后,就会成功的事情。而且看秦王那模样,这件事八成能成,主子那榆木脑袋说不定还真能开窍。他也确实不用担心,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所以祝余递完信,给两位主子行完礼后,就直接退下了,并没有说一句话。
祁泽看着手中的信,等看到“辰月楼”三个字,不由挑眉。没想到赫连皓竟然会让王家来请她出去做客,还是去辰月楼。
本来她对这件事还是比较担心的,现在看来,不用担心了。这辰月楼可是某位爷的地盘啊,赫连皓好死不死,偏偏挑中了辰月楼。这明摆着不是要失败吗?
而且这信上的字迹是什么情况?她怎么觉得这字迹的主人在写信的时候有些发抖呢,她也没听说过王文昌有手抖的毛病啊。
看着祁泽有些意外的神情,阙煜走过来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祁泽把信递给阙煜,阙煜接过信微低头看了起来,片刻后不由笑出声,“辰月楼?”
这赫连皓是在往枪口上撞吗?这是在他的地盘,心里还想着他的女人咯。还真是……挺搞笑的。
“看来赫连皓和王家要正式开始着手对付我了。”祁泽淡淡开口道。
“你知道慕容晟私养军队的秘密,慕容晟确实不会让你活太长时间。”阙煜抱胸悠闲说道,“不过让赫连皓和王家来对付你,就有些太小看你了。”
但祁泽摇摇头说道:“赫连皓虽然蠢笨,但好歹还是一国太子,对付像我这样的朝臣还是轻而易举的。”
“所以呢?”阙煜轻笑一声,歪头道,“所以你祁韶仪要认输了吗?”
祁泽是一个朝臣,食君禄,那就要为皇家办事。一个朝臣注定赢不了皇家人,那无形的条条框框,就是无数个限制,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
祁韶仪这丫头自然也知道这背后的道理,其中的艰辛不言而喻。
清冷女子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空中柔和的阳光洒在那精致如玉的面庞上,泛着暖暖的光,漂亮的眼眸依然宁静。
半晌后,女子开口道:“自然不会,有时候退无可退,即使知道前面等待你的是万丈深渊,也只有拼死一搏。也许这样就有活下去的可能,我不能等着敌人把我逼到绝路才奋起反击。”
女子转过身看着男子,眼中带着平静与笃定,“既然已经开始,那我就从赫连皓与王家开始吧。看看是我赢了他们,还是他们赢了我。”
慵懒青年缓缓走近,到女子面前微微弯腰凝着那双明眸,嘴角勾起温暖的弧度道:“你会赢的,一定会的。”
“这么相信我吗?”女子看着男子不由笑出声。
“相信,只因是你,祁韶仪。”男子眸中凝着一层柔光,微微弯唇,“即使你赢不了,但你还有我。肩上的负担太重,那这一切就由我来帮你背负吧。”
女子似乎没想到男子会这样说,怔愣片刻后,向来平静漠然的眸中浮起点点笑意,唇角微弯,似是带着一丝开心。笑容弧度虽浅淡,虽转瞬即逝,但这是女子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意。
虽然知道这似乎不可能,也知道或许这是哄她的话语,但心中竟然有一点点高兴。虽然只有一点点,但这一点点高兴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从未有人给过的感觉。
今天窗外的阳光似乎很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