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帮他的老百姓,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
茶楼上的阙煜看到这场景,嘴角弯起,眸中带着笑意。
真行啊,小丫头。一上来就用武力镇压,手段霸道凌厉,斩断对手的重要帮手,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曹万祖让楚凯南无话可说凭借的就是这些百姓给他虚张声势。楚凯南顾忌到这些老百姓不敢强硬地下狠手,谁知祁泽一过来就手段果断凌厉,丝毫不顾忌这些百姓,给曹万祖当头一棒。
“不知祁大人到此有何事?这件事怕不是兵部能管得到的吧。”曹万祖看了一眼被令牌震慑到的老百姓,就倨傲地抬起下巴说道。
他有太子殿下护着,他怕什么?
祁泽无视曹万祖小人得志的神色,淡淡开口道:“也没什么事,只是方家门口有觊觎别人家产的贼人,本官奉命前来驱赶。况且方大人是兵部的重要官员,如今有贼人猖狂地来门前放肆,兵部自然要来看一看。”
贼人?这是在骂他?祁泽官儿再高也高不过太子殿下,他竟敢这样毫不避讳地暗骂他。
“下官看祁大人是说错了,方家欠曹家一条命。那方家给曹家一些补偿有什么不对的?”曹万祖捏着拳头咬牙道。
“曹老爷还真是会开玩笑,刚刚方夫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朝中还没有已经抓到凶手还能去和谈的案例。现在凶手已经抓到,方家欠曹家的一条命也算是还清了,如今两家互不相欠。不知曹老爷是要以什么理由去向方家要补偿?”祁泽不疾不徐说道。
“这怎么能算?”曹万祖怒气冲冲地指向苏菀青,“她不过是个女子,连入朝堂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舞文弄法,不守拙安分,那她说的话怎能作数?”
“方夫人说的话自然作数,方夫人不是普通的女子,她是女先生。虽进不了朝堂,但王法铁证如山向来如此,不是可以随意更改的。曹老爷在朝中为圣上做事数十载,不会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吧?”
曹万祖听祁泽说他不如女子就握着拳头,嘴角带着阴鹜的笑,蔑视地看向苏菀青。
“祁大人说笑了,入不了朝堂再怎么学识渊博也无用,她虽是女先生最终还不是沦为了杀人犯,只能待在刑部大牢,再无出头之日。一个杀人犯说的话怎么能信?又有谁会信?”
接着便看向祁泽,眼中满是嘲弄,“无论祁大人说什么,今日这方家下官是进定了。连刑部都无可奈何,祁大人费这力气做什么?如果祁大人没什么事的话,那下官就去忙了,恕不远送。”
说完便不看祁泽,转身就要迈出脚步踏进方府。
“刑部管不住此事,不知大理寺能否管得住?”祁泽温凉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只见祁泽顺势从怀里拿出一块儿令牌,曹万祖怔愣地转身看向那镶着金边的玉色令牌,好像还真是大理寺的令牌。他怎么拿到的?
阙煜看着那玉色令牌轻声一笑,怪不得来的比他预期中的要晚,原来是去了大理寺索要令牌。
刑部没有通知给曹家凶手在方家的消息,但曹万祖带着人来方家闹事。明眼人都知道其中定然有鬼,恐怕不是单纯地抓犯人这么简单。
曹万祖不会突然想起来方家闹事,那必定身后有人指点。
方家的事牵扯众多,不只是楚家,还有姜家。这两个家族都是慕容脩麾下的人,那会这么做的也只有慕容晟了。面对着敌人有备而来,楚凯南一人根本应付不了,刑部没有办法,不代表大理寺没有办法。
昭正帝虽年事已高,但不代表已经老地头昏眼花,脑子不中用。自己儿子为了他身下的龙椅争来斗去,这位父亲怎么可能不知道?
只是不想去插手罢了,毕竟想要坐上这个宝座,没有一定的深沉心机与狠辣手段是坐不上的。哪一个皇帝不是残害手足,踏着鲜血枯骨走上来的?没有付出代价怎么会坐的上人人想要的宝座。
但儿子们斗得这么厉害,皇家无情,坐在那龙椅上的父亲自然也要时时刻刻防备。防备的其中一个方法就是掌握着那司法最高之权——大理寺,这样皇子们就会有所顾忌,而他也能掌控着这一切,不至于让自己早早地在南楚历史上退场。
所以想要拿到这大理寺的令牌可不容易,不费一番功夫是拿不到的。不过这对于祁泽而言应该不算难事。
毕竟皇帝的心思,他摸得清楚,她也清楚。
慕容兄弟斗得这么厉害,那适当地调和就显得很有必要。昭正帝自然不会自己动手,那有一个人主动出来调和斗争,他也乐见其成。
祁泽她自己知道其中的暗流涌动,也愿意出来成为这众矢之的,想必慕容兄弟更是对她恨之入骨。
这丫头,永远都这么不让人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