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亏她还教书育人呢,我看呐国子监的门风就被她给破坏了。我呸。”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看起来略显粗狂的男子唾弃道。
“果然女子就是不能抛头露脸,头发长见识短。只不过是去家里闹一场就痛下杀手,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没错,要不然这做官怎么就只要男子不要女子?女子无才便是德,好好待在家里绣花不好吗?这女先生曾经还在国子监教过书,当时以为是个好的,没想到竟然会杀人,得亏现在不教了,要不然也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世家公子。”
“如果目不识丁,不知道朱砂有毒便罢了,这位女先生明明知道朱砂有毒竟然还去投毒,先人说的没错,最毒不过妇人心。”
“最可怜的是苏家,出了个这败坏门风的女儿。当初非要腆着脸去国子监教学,现在竟然还杀人。如果我是苏老爷,在她没长大之前我就要把这恬不知耻的女儿给活活掐死。”
……
随着人们说的愈发地过分,楚凯南听着都觉得十分刺耳。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要承受着人们的恶意唾骂,明明才华横溢,知事知理,却被说成败坏门风。谁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却正在被这些不知所谓的百姓们指指点点,恶意诋毁,甚至……还有把她活活掐死的言论。
但她只是在替别人顶罪而已,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正在像刀子一样狠狠地刺在别人的心里。
楚凯南不由看向女子,发现女子虽是跪在地上,但腰肢挺直,面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到外人在说些什么,沉静从容的模样让人心中不由为之震惊。
为之震惊地还有茶楼上的人,易星轲看到女子出来顶罪,众人还如此诋毁她就心中为之不平。但看到女子这平静的模样,就知道女子其实心中很清楚,知道她出来顶罪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她从此以后就不再是那个受到万人敬仰赞叹的女先生,而是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人人都会唾骂她。之前她有多么美名远扬,现在就会多么声名狼藉,她所做的一切都会像现在一样被人们无情否定。
“她为什么要出来顶罪?明明不是她做的,明明知道人们会怎样诋毁她,可她为何还要选择出来?这些人也太过分了。”易星轲气得鼓着脸说道。
但旁边的孟言锡毫不在意地摇着扇子,笑道:“星轲,这个世间对待男子和女子本就是不公平的。男子能通过科举出人头地,女子却只能待在闺阁里绣花,期盼着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只因为这是她们唯一能过上好日子的机会。”
“为什么?她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这么对她们?”易星轲不解问道。
“是啊,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但这个愚昧无知的世间就已经决定了她们的命运,决定了她们终生只能依靠于男子。她们想要活的更好就只能想尽办法取悦她们的丈夫,这是她们生存的唯一方式。”孟言锡耸了一下肩膀接着回道。
“言锡,你怎么对女子心思这么懂的?”易星轲瞅着孟言锡像是发现了什么,惊讶说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去倚君楼了?”
孟言锡:“……”
“你才去倚君楼了。”孟言锡用扇子敲了一下易星轲的头,“你别忘了,我可是情感大师,对于女子心思我当然最懂了。”
“你还情感大师?也不知道是谁在他的小医馆里不干正事儿,就知道摸着那些女子们的手。连祁泽都看不下去,连某人打招呼都不理直接绕开走了。”易星轲毫不客气地去揭孟言锡的老底。
孟言锡的医馆就在定京城的中心,每次祁泽上朝时就会经过孟言锡的医馆。虽说是免费给人治病,但去的最多的还是女子。只因孟言锡相貌不俗,风度翩翩,性格风流,一张嘴就哄的那些个女子纷纷羞红着脸。
把着脉的同时还在打情骂俏,祁泽看到后就会不顾孟言锡向她打招呼,直接绕道走。她感觉她经受楚凯南一个人的摧残就够了,而且孟言锡还和阙煜有关联,所以还是尽量保持距离的好。
“哼,祁泽那小子是不懂得温柔体贴,对于女子那么冷淡,将来肯定娶不到妻子。”孟言锡嘴硬说道。
“人家已经有许家小姐了,自然不需要对其他女子体贴。不像有的人虽然红颜知己众多,但终身大事到现在还没着落呢。”易星轲开始不客气地呛着孟言锡。
“……我们不讨论这件事了,还是好好看方家的戏吧。”孟言锡只能用折扇抵着易星轲的头给转回去。
易星轲也笑着转过头看向方家门口的事,看众人还在说个没完,就不由叹息道:“苏菀青还真可怜,为了保住方家出来顶罪还要经受如此待遇。”
“代价,方家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紫衣少年突然开口道,窗前的两人也转过头看向少年。
代价?方家现在已经被保住了,还会有什么代价?
紫衣少年嘴角勾起,不疾不徐地说道:“苏菀青就是方家付出的代价,一个沉痛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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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的古诗词选自《诗经·采薇》,揭示了艰苦的军旅生活,激烈的战斗场面,抒发思家盼归之情。
碗碗这时候是想起了方敬梓啊,期盼着丈夫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