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锡把阙煜的上衣小心翼翼地脱了下来,去看那胸口处的伤口,伤口面积很大,像一个血洞似得一直往外淌血。
阙牧一直担心地看着面色苍白的阙煜,旁边的易星轲安慰道:“放心吧,阙老将军。言锡的医术很是精妙,夜阑会没事的。”
商陆在旁边打下手,把旁边的一堆血布抱了出去,还端着一盆盆血水出去,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大约两个时辰后,孟言锡才止住血,并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给仔细包扎好了。
“夜阑现在伤得很重,身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但胸口上的伤口已经伤及内脏,夜阑能凭借着毅力回来及时得到救治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孟言锡擦了一下额角上的汗。
阙牧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床上的阙煜,眼神隐晦不明又带着一丝心疼,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
在许家,许柏把许思衡叫到了正厅,面色凝重说道:“现在太子和晋王殿下恐怕就要对战了。虽然之前一直水火不容但最起码还比较安静,现在因为永宁公主的事情,双方恐怕不会轻易放手。”
“我明白了,父亲。”许思衡点头说道。
“在之前户部缺少银两,晋王殿下就来过户部看察也帮助许家隐瞒住了圣上,让许家渡过难关。而且现在也必须要做出选择,所以许家现在只能与晋王殿下一条心了。”许柏接着说道。
“父亲,儿子明白,许家会与晋王殿下共进退。”许思衡正色道。
“半夏,把那些花种子递给我,现在种下,等过了几个月祁三公子就能吃到新鲜的荷花糕了。”此时外面少女欢快的声音响起。
只见许幼宜站在一个大的荷花瓷缸前说道,瓷缸里已经开始有了嫩绿色的荷叶,几朵荷花含苞待放,亭亭玉立。
“小姐,这些粗活让仆从们做不就好了,小姐身上现在都是淤泥。”半夏噘着小嘴说道。
“祁三公子要吃的糕点自然是亲力亲为的好,那些粗心的仆从们养出来的花我不放心。”许幼宜说着就满意地看了看她养出来的荷花,“你看这荷花多美,再过几个月就能开花了。”
“是,小姐养出来的花当然是最美的。”半夏言不由衷地夸赞道。
谁都能听出半夏语气中的无奈,但许幼宜还是开心地莞尔一笑。
许思衡看着外面笑得甜蜜的许幼宜,笑道:“看来幼宜很是喜欢韶仪呢。”随之眼神中带着一丝落寞。
但许柏看着外面笑得正开心的许幼宜皱了皱眉,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在楚家,楚凯南正看着手里刑部的案件卷宗,从门外走来了一个中年男子。
楚凯南看到后,放下卷宗,开口道:“爹。”
“翰飞,你应该对现在朝中的局势已经很了解了,现在太子和晋王恐怕就要争夺那个位子了。贵妃娘娘身后的吴家与楚家是世交,所以楚家现在也是为了自保要拥护晋王殿下了。”楚家老爷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说道。
“爹,这个儿子还是明白的。吴家老爷与你同在刑部共过事,算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朋友了。现在太子和晋王就要开战了,楚家与皇后娘娘身后的陈家有些过节,所以就只能选择晋王殿下了。”楚凯南难得正色道。
“唉,还不是当初那陈家小少爷犯了杀人罪,那时候爹也年轻不懂得朝中的那些圈圈绕绕,就和吴家老爷一起给其治了罪。这陈家小少爷还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陈家老爷老来得子,心疼地很。就这样被爹给治罪了,心里不记恨才怪。”楚家老爷想起陈年旧事叹息道。
“放心吧,爹,儿子会在刑部小心的。”楚凯南看着楚家老爷说道。
“翰飞,现在你是刑部侍郎。爹也老了,早已经不能在刑部帮你什么了。刑部里的差事牵扯太多,容易得罪人。就是因为当年陈家小少爷的事,到现在皇后娘娘还在暗里明里地打压楚家。也是因为如此,当时爹想把你安排到其他地方,但你就是不肯,非要去刑部。不过现在好在你是侍郎,陈家想动你还得思量一下。”
面对着楚家老爷的感叹,楚凯南倒是不以为然,“爹,楚家世代都是在刑部。你之前是刑部尚书,那你儿子肯定也要去刑部才行,而且儿子也喜欢在刑部做事。”
“唉,也罢。你喜欢待在刑部就待着吧。只不过你是楚家的嫡长子,楚家现在的顶梁柱,你在朝中要万分小心才是。”楚家老爷叮嘱道。
“儿子明白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