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时将人都组织起来又修了一条从山里引水的渠,因为有两条水源不同的渠,这一年虽然遭了旱灾,但粮食只是减产而非黄掉。
第四年时竹子成熟,冬季时用竹子制作筐、席、榻等或大或小的家具物件,只要是能用竹子制成的都用竹子做出来,再拿出去卖。
大抵是吸取了去岁收成差点黄掉的教训,难得的没有花钱购入更多耕畜与犁,而是在农闲时组织所有人修一个大池塘,准确说是小型水库,一个里的人手不够,遂用粮食雇佣了周围乡里的青壮一起修。
第五年,腾了一片不适合种粮食的下田种植葡萄,用葡萄酿酒。同时池塘也修好了,塘里养鱼鳖,塘泥肥葡萄地,塘周围种了一圈桑树,桑树养蚕,蚕沙喂鱼。
干得非常有条理,哪怕不省吃俭用,青蘅最多一两年就能攒够两万钱。若换个普通人,靠着这么一番辛劳,也能发家致富过上有儿有女且饱食的日子。
从里聚的人口在短短五年里便增加了两百多不难看出这些人是真的过得很好,虽然两百多口人里有一部分是通婚增加的人口,但大部分还是新生儿,日子过得不好,人们也不会有生育欲/望。
前提是一切顺遂,而真顺遂的话青蘅也不会进了牢狱。
三年免税一过,第四年时税吏便迫不及待来征税。
征税这没什么问题,维持帝国的运转,到处都要花钱,尤其是这个时候。因而辛筝对征税抓得很严,你受了灾,我给你免税那是体谅你,但免税的年限已经过了,你要是拒绝缴税或逃税,那就是你全家的脑袋都想搬家了。
征税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征税的人。
人族的度量衡从炎帝时就一直是统一的,青帝时更在炎帝的基础上进行了制度下的整合与统一,之后的人王再怎样也都控制着度量衡的统一,若是有方国想要自己制定一套度量衡,自己玩——
历史上也有诸侯这么尝试,彼时王权式微,在位的人王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男人和睡女人,听到这消息后却是一身冷汗的从温柔乡里爬了出来。卖了许多利益给各方势力,虽然导致了王权的进一步衰弱,但不择手段之下还是拉起了一支王师。
人王带着王师亲征,但多年沉溺酒色,身体早就被掏空了,突然玩得这么刺激,结果就是战争结束没多久便撑不住去了,但他走得也不孤单,城破之后将急先锋诸侯的三族,共四千多口人,上到百岁老人下到刚出生的婴孩全数扔进镬鼎里活烹。
活烹四千多口人的效果非常棒,之后的诸侯不论心里怎么想,瞅着急先锋的下场,嘴里吐出的话语非常坚定且统一:人族有且只能有一套度量衡。
当然,度量衡是统一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征税标准各有各的标准,征税时用的专用容器亦各有特色。
辛筝统一了征税的标准,也为了重申度量衡的标准,回收了诸侯国所有的尺、容器等度量衡工具,并制作了十万套新的度量衡工具,给每一座城都发了两套,多余的流入市场,并强制规定税吏征税时必须用标准的尺和容器。
体验生活的第四年,青蘅人生第一次亲自缴税,税吏拿来的容器是帝都发下去的标准度量衡工具,但是——
帝都发的用于收税的斗非常贴心,内层有刻痕,每一道刻痕都标了数字表明到这里是多少体积,到顶时,与顶齐平,正好一斗。
税吏不爱齐平,粮食必须堆到冒尖才算一斗。
青蘅当场炸毛准备教育税吏,却被更加懂得民不与官斗的氓庶以及不知想做什么的笙给拦住。
第五年,又一次缴税,税吏这回没冒尖才算一斗,但他带了一个新斗当度量工具,新斗的一斗相当于标准斗的一斗半。
别人打你一巴掌时,你不还回去,等来的绝对是第二巴掌第三巴掌无穷巴掌。被税吏上了一堂人生道理课,青蘅秉持着亡羊补牢的精神放弃了隐忍,同税吏讨论了一番法律,明确表示你这种私自多征税的行为是犯法的,并点出具体犯了那条法律条文,私造度量衡工具虽然不犯法,但不按标准,私自制定度量标准却是死罪,不仅要自己要人头落地,全家也要去陵光半岛。
税吏表示我就是法律。
发现批判的武器不管用,青蘅非常干脆的举起批判的拳头对税吏予以批判教育,再威胁税吏,不要忘了王在帝国各地设的告密箱,让税吏灰溜溜离去。
虽然批判了税吏,但青蘅也没打算逃税漏税,因而自己拿着标准斗称了税粮,用一种非常张扬的方式将税粮送去了官署,近万路人看到她主动去缴税,税吏给她扣个抗税罪名的打算也由此落空。
青蘅之后遇到了不少无赖少年的骚扰,对此青蘅非常宽容的教育了一番恶少年,然后雇佣这些恶少年修渠。
里聚的人口增加,分到的土地也增加了,原本的两条渠虽然还够用,但也要考虑以后,就目前的出生率,再过六七年就该不够用了。青蘅在丈量了一圈后决定和周围的三个里一起修一条大渠,灌溉三个里的土地,正愁劳动力不够用,这些恶少年来得正是时候。
税吏见此也对青蘅无奈了,但事情并未结束,税吏没招之后自然换人上,于是青蘅锒铛入狱。
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