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与兕子是辛子筝有何联系?”
常仪理所当然道:“有啊,兕子是奇葩,辛子筝也是奇葩,正主与替身都是奇葩,未免太巧。虽然的确存在巧合,但你能从兕子身上看到多少下位该有的尊卑敬畏之心?”
乔想了想兕子对少昊君离的态度,不能说无礼,但也没有对上位者应有的敬畏,不,不仅仅是对少昊君离没有敬畏,兕子应该是对谁都缺乏敬畏,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燃烧着异常浓烈的野心。“她缺乏对上位者的敬畏。”
“一个缺乏对上位者敬畏之心的人是永远不可能做替身的。”反杀正主取而代之倒是很正常。
乔懂了,不可能是替身,又是奇葩,除了辛子筝也没别的可能了。
“要不要给辛国书信?”乔问。“一个国君应能换不少粮食。”
常仪道:“你若是写了,辛国那边怕是会生怕她不死,可以考虑让辛国用粮食换辛子筝的首级,这般写,必定有不少人答应。”
至于辛子筝真死了,辛国肯定会把罪名甩给奴隶军然后以为辛子筝报仇的名义对付奴隶军....债多了不愁。
乔无语道:“我有点同情她了。”
一国之君,臣民生怕她不死。
常仪不以为然:“白帝不修陵墓,死后埋骨之地无人知为的是什么?”
为的是不被人掘出来鞭尸。
乔瞬懂。
白帝尚且有此忧虑,寻常国君活着时,有臣民生怕他们不死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
乔甚为无语的感慨。“虽然都是如此,但总觉得,这样的世道真是病态。”
常仪默然无言的咀嚼着烤肉。
乔犹豫了下,还是鼓足勇气继续道:“我一直都在想你遭遇过什么,我想了解你的过去,想知道怎样才能让你好起来。”
常仪闻言,冷淡道:“这些事情和你无关,你我是不同的。”
乔拧眉:“你救了我,教我一切常识和学识,让我变得更好,我也希望你能变得更好。”
常仪闻言略有些动容,她了解乔,知道乔这番话是真诚的,但也因为动容她永远都不愿乔卷进来。“你过得好,过得幸福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
这回送来质子时乔也不例外。
“少昊氏质子?”乔狐疑的看着面前的盲眼少年。“我记得帝都向沃西索取的质子是帝子。”
君离回道:“君离正是帝子。”
乔:“....据我所知,沃西有溺杀残疾婴孩的传统。”
历史上,哪怕是沃州牧生了残疾的孩子都会被溺杀。
千年来沃州的生存环境太过恶劣,必须集中资源养活健康的孩子才能延续族群,至于残疾孩子,实在是没那个资源也没那个精力,杀了对双方都好,一个不用受罪,另一个减轻生存压力。
君离解释道:“我父是沃州牧,我是他的嫡子,他坚持要留下我,加上我的母亲出身有些特殊。”
人得遵循传统,但传统也会有例外的时候,比如残疾婴孩的生母出身太特殊,不想结仇。
沃州牧的坚持,再加上源自生母的血统,足以让少昊氏为君离破例。
总归,少昊氏并非氓庶,不缺这一口饭,之所以遵循传统溺杀残疾婴孩也是为了以身作则和收揽人心。
为此与沃州牧结下杀子之仇,太不值当。
乔懂了。
帝族大族长的嫡嗣天然就是帝子,君离即是嫡嗣,自然生下来便是帝子,但帝都想要的绝不会是君离这种在少昊氏族可有可无的帝子,而是掌控实权有着足够身份地位的帝子。
估计也正是因此君离才会被推出来,除了君离这种特例,帝族的每一位帝子无一不是人杰,即实权派。
不管是推哪个去帝都当质子磋磨时光甚至可能被客死他乡,都足够让沃州牧得罪一大片人的同时埋下内乱的种子。
人族四大帝族,少昊氏在继承制度方面是最不讲究的,不拘嫡出庶孽旁支全部都有继承资格,只要能靠自己的能力被选为帝子即可,而少昊氏的大族长必须从帝子中选出。
这种继承制度有其好处,保障了少昊氏千年来的大族长没一个废物,但同时也容易埋下内乱的隐患,只是少昊氏的处境——能被选为帝子的都是真材实料,脑壳里的是脑浆不是屎尿,认得清局势,因此这个隐患也就不是隐患。
可这不代表这些帝子能允许自己被当成质子去赴一场注定客死异乡的旅程。
诛心之计莫过于此。
君离无疑是此时最合适破局的人选,他没有实权,也没有支持者,送他去帝都,不会对沃西的稳定造成任何恶劣影响。
对沃西不会有影响,对这个美丽的少年呢?
帝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个少年去了帝都能有好日子过?
乔没说什么,虽然同情,但就算这个少年前脚去了帝都后脚就客死异乡了,自己不会也不能做什么。
登记了后君离问乔。“我能不被关到笼子里吗?我看你们的伤医好像有些缺,我会些医术。”
乔闻言说:“可以,但得戴上镣铐。”
君离毫无心理障碍的同意了。
贵族哪怕是犯了罪也不会披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