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告诉他,被如此羞辱,觉得不能忍受而自刎的都有,居然劝自己走正途,这哪来的白痴?
看在对方之勇武的份上,鹄决定原谅此人的白痴。
“找到了吗?”鹄问下属。
“找到了,但有两个。”下属也有点懵。
鹄道:“两支队伍合并了?”
为了安全,只要不是有仇,质子们在路上相遇时是会选择一起走的,当然,这么做也很容易被一锅烩,鹄不久前便一锅烩过好几个质子。
下属道:“不,这里只有一支队伍,是少昊氏的帝子,还有一个不是,她身上的衣服上绣画的是一只独爪的鸟。”
虽然不认识那是什么鸟,但下属眼睛不瞎,凤凰是有两只足的。
被从马车里抓出来的女童道:“若你们是奉公叔之命来杀大君的,我得说,你们来晚了,大君早已渡河前往桑林。”
这内容量有点大。
大君,只有国君才能被如此称呼。
但辛子、公叔、追杀....
过去只是一名奴隶,生活里只有生死搏杀的鹄不是很能理解这番话里包含的东西,但他能意识到这里有东西,只是自己不懂,既然不懂,那就带回去,军中总有人懂这些。
“你不是国君,那你是什么人?”鹄问。
女童回道:“我是大君的奴隶。”
闻言,不论是旁边的美丽少年还是少昊逢都不由看向女童,女童面不改色的以真诚的目光看着鹄。
鹄默然的看着女童的脸,这是一张很好看的脸,但在旁边少年的衬托下,十分美色也只剩下了两分,但实际上却一点都没黯淡,概因女童生着一张颇为少见的矜贵脸,一看就很贵族的矜贵脸,再加上女童身上有一种极为出众的气质,更加衬得其出色。
你说你是奴隶。
你以为我不知道奴隶该是什么模样吗?
“一起带回去。”鹄说。
粮食有限,因而鹄的带回去只包括女童与少年,至于少昊逢和别的活下来的人。
“一万石粮食换回你们的公子。”鹄说。
少昊逢好悬没吐血。“一万石,少昊氏封地远在沃州,你让我如何拿得出来?”
就算近在眼前,少昊逢觉得少昊亓也不会这么做。
非是无情,而是沃州正在爆发战争,天知道要打多久,少昊亓昏了头,脑子坏掉了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拿出一万石粮食救弟弟。
君离道:“我的兄长不会答应的。”
鹄挑眉。“那可真无情,连面子都不做了。”
君离苦笑。“这与面子无关,沃州正与羽族大战,所有钱粮都要为人族防线的安危让步,我是做为沃州向帝都求援的诚意前往帝都的,看在大你我同为的份上,小哥能否让我走?一万石粮食等沃州防线危机过去时我定会一粒不差的给你们。”
鹄反问:“人族防线安危与我何干?”
君离默了一瞬后试探的问:“不知小哥何族?”
鹄道:“人族。”
君离露出了茫然之色,既然是人族,那人族防线安危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了?
鹄笑。“奴隶不是人。”
君离脸上的茫然之色还是没有消失。
女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眼君离,道:“杀死氓庶要偿命,但杀死奴隶,只需赔钱,我不知沃州的价格,但在辛国,杀死一名奴隶只需一小袋谷米,一只羊都比这个价格贵。若双方有些关系,也可能不计较一点财货损失。那不能算是人的,是比牲畜更加廉价的物。”
鹄看了眼女童,看着女童眼眸中深切入骨的悲戚,他有点相信小家伙的话了,小家伙不会是大君,莫说大君,便是寻常贵族也不会觉得奴隶比羊廉价有什么问题,更别说这般刻骨的悲戚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童回道:“兕子,据说我襁褓时很是健康,因而父母为我起了此名。”
鹄面无表情的看着女童苍白羸弱的矜贵脸,胡扯也不带这么扯的,你父母给你起这么名字是希望你长大以后能向兕一样健康强壮吧?可惜,看女童这脸色,希冀注定落空。
君离满腔不愿的被俘虏了,兕子则是超配合的跟着走了,配合到有问必答,也终于让鹄弄明白了之前那番话包含的意思。
辛国前任辛子有很多的孩子,但他的婚姻是合婚,合婚之人只能有一个配偶,而非配偶所出子嗣全部不合法,不合法便没有继承权,也没有姓氏。
前任辛子有三十几个孩子,但合法的孩子只有三个,其中一个是妻子的继承人,因此他实际上的继承人只有两个。
一个是长子,但多年前战死在了沃州战场,没了继承人,所幸辛子老当益壮,又和妻子生了一个老来女,便是如今的辛子筝。
父女俩年纪差距有六十岁,因而辛子筝四岁那年他就过世了,留下了无数的私生子女,以及一个对国君之位虎视眈眈的同母弟弟归乡。
夏季时国人暴动,辛子筝被驱逐,自然,明面上的理由是去国求学。
贵族内里再糜烂,外表还是会拾掇得很光鲜的。
帝都物华天宝,人文兴盛,正是学习和开拓眼界的好地方。
可一个国君愿意被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