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若无意外,邢国会有一个平稳的权力更迭。
但是,卫胜来了。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邢侯的态度又变了,坚定的要立庶长子为嗣君,废了嫡子。
好吧,他要是废成功了,并收拾好尾巴,那也无妨,问题是他开了个头就暴毙了。
这就尴尬了,嗣君还没被废,还是嗣君,自然是国君之位的第一继承人,更别说他还有大量的支持者;可庶长子他不服啊,而他也有不服的资格,同嗣君打擂台多年,身边也同样聚起了无数的支持者,于是控诉嗣君弑父。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既然语言无法说服,自然武力说服。
嗣君继位,但庶长子也逃出了都城,邢国的内乱是可以预见的。
更糟糕的是邢国最近几十年灭了一大堆国家,因为亡国的时间还不长,惦记着复国的遗民着实不少,如此良机肯定会跳出来。
哪怕没有证据,宋氏女也能猜到卫胜在其中必定扮演了重要角色。
宋氏女道:“卫先生大才,不过卫先生如此大才,卫国何以不存?”
前卫国公孙今卫国移民心脏瞬间中刀,然面上却是不露分毫。“卫国国弱,这乱世中被灭也是应当的,倒是邢国,真可惜。”
卫国只是冀州的二流国家,邢国却是一流大国。
宋氏女亦道:“乱世中哪有不灭的国?民怨深重,上层却只顾着争权夺利,亡国不过必然。”
其余被颠得不轻的医者察觉到俩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赶紧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卫先生你这次任务完成得这么好,之后打算做什么?要和我们一起去冀东吗?”
尽管自己未来的身份地位大概率比在场所有人都高,卫胜却不欲得罪这些医者,倒不仅仅是自己是人,是人就会生病,也因为比起亡国贵族的自己,辛筝无疑更信任这些一手培养起来的人。
身份地位高却不得君王信任与位卑却得君王信任,孰优孰劣,真不好说。
而且,自己都不是公子王孙了,想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就得放下曾经属于公子王孙生而尊贵的一切,包括自尊。
卫胜道:“应该不会回去,毕竟冀州还有那么多国,兖州来日能多省一分力总是好的。”
医者纷纷赞同的点头,这么多年很多人也发现了辛筝开疆拓土的顺畅,先将对家的内部破坏得一团糟,然后才出征,阻力会非常小。
千百年来诸侯征伐的良机也差不多遵循同样的道理,如拔丧,若有哪个国家死了国君,不要怀疑,很快就会有邻居前来问候,问候的热度视新任掌权者的反应而定。当然,若是权力过渡得非常平稳,那邻居就会很冷漠,不过这有点难度,十次都未必能有一次。
比起过去的国君们只知道等待良机,辛筝就主动多了:等不到机会没关系,我自己创造机会。
也不是没有国家试图效仿辛筝,但现实却残酷的证明了一件事:谁学谁死。
辛筝制造良机的方式是将别国内部的隐患全部捅出来,如此一来开疆拓土的难度是下降,但同化与控制的难度却是增加了。因为氓隶们已经知道国有什么问题了,就是因为不满所以才在之前的战争中出工不出力,令邻国能够灭国,但新的统治者若不能解决问题,之前对着旧主的民怨会迅速指向新主。甚至于旧主这个时候跳出来谈情怀,氓隶们就会忘却旧主的不好,与旧主一致对外,从而复国。
战争是烧钱的无底洞,没人往里投入大量的钱粮只为帮邻居缓解内部矛盾,甚至自己一个不留神自己就陷进泥潭里出不来,壮烈成仁。
在有急先锋尝试后,所有人都只能干看着辛筝破坏自己的内部,也不是没人想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然辛筝不仅仅找问题厉害,解决问题也同样出色。虽然旧的问题解决后很快出现了新的问题,但同样辛筝再差她也比其它好。
好比吃饭,人们内心想要的伙食标准是顿顿有酒有肉,现实却是稀饭、野菜,大部分连经常吃干的都做不到,何况吃饱。不同的是,正常诸侯们能够给予的是一年到头最多几顿饱饭,辛筝给予的是一年到头半数时候吃饱饭。
都不能让人全年饱餐,遑论顿顿有酒有肉,但同样是吃不饱,吃不饱与吃不饱之间也是有差别的。
辛筝还生怕治下的氓庶们不知道国外什么情况,每一期的邸报都不会忘了介绍国外的氓隶们是什么生活,还只介绍氓隶,不介绍贵族。
官序的普及教育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奇效,哪怕自己不识字,家里的孩子也一定识字。既然识字,自然会好奇邸报上写什么。卫胜当年从冀州去兖州的路上便有留意到,兖州的很多里聚都有买一份邸报然后整个里聚一起看的习惯,看完介绍国外水深火热的生活水平部分往往会对自己的生活感到满足。
说兖州的氓庶对辛筝没有不满是胡扯,却也没到造反的程度。
这就很令人无奈了,可若站辛筝这边就很开心了,一定要打仗的话没人会不喜欢顺风仗。
牛车一路狂飙,还差点被追兵发现,卫胜观察了会发现才发现这些人好像不是来追自己的,而是来追宋氏女的,稍加套话便从其余医者嘴里套出了怎么回事。
邢国内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