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忠于辛筝的臣子以为辛筝不杀望舒是因为顾忌望舒的神力,而非不想,便想为辛筝分忧。
巫宗的话心思那就更简单了,望舒已经成了巫宗的污点,她活着就是在提醒世人巫宗没那么神圣,最好的解决办法莫过于干掉这个污点,死了的污点就不是污点了。
事实上巫宗同样想干掉的也不知望舒,还有青婧,只是奈何不了青婧,再加上青婧再怎样也在努力整治巫宗内部乱七八糟的问题。
若巫宗对望舒的心态是高度统一的弄死,那对青婧就是分成不相伯仲的两派,一派想搞死这家伙,一派发现青婧真的将巫宗给整顿得开始恢复生机,就不想弄死她,两派人马现在都还没个结果,不过也快了。
青婧正在筹备利用青州战场来一波巫宗内部异己毒瘤的大扫除,割去巫宗身上的腐肉后巫宗一定会重获新生,但生存是所有生灵的本能,包括腐肉毒瘤。青婧要让他们死,他们必定也要为了生存让青婧去死的。
这是生存之战,没有人会退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然青婧要面对这样的情况还得以后,如今正在享受这种高级待遇的人是望舒。
各方势力搅混水,虞自然没想到,她以为这些人是想给兖州内部制造动乱或是对付辛筝。
待王派人伏杀自淮水回来的望舒时虞才意识到不对,奈何伏杀双方的主角皆已就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也没用。
了解了怎么回事,辛筝都没法说虞办事不力,只要是个正常人面对这局面都得翻船,虞好歹在事后控制住了场面,将伤害和损失控制在最低。
王此次将各方势力给利用得恰当好处,大抵是这辈子最超水平发挥的一次,可惜望舒与元都不是吃素的,再加上虞发现不对后跑得快,王终究没能如愿。
王没想到辛筝居然会放过自己,露出了讶异之色。
辛筝道:“你还不能死,不过我有点好奇,你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报仇吗?明明之前十数载你都....”跟放下了似的。
“我若不做出放下了的表现,你会给孤机会?”王反问。
辛筝惊为天人。“我不知该赞你忍功惊人还是赞你执着,不对,赞你俩才对,你俩对复仇的执着惊人的一致。”
同样的评价望舒也当得上,尽管不明显,但辛筝太了解望舒,这份了解足以让她看出因势利导的人不止王。
这俩都是真心想干掉对方,虞那天去得稍微迟一点可能就得为这俩人中的一个收尸了。
王被辛筝的话噎住,他恨着望舒,望舒也同样恨着他。
想了想,辛筝问:“你以后还会这么做吗?”
王道:“孤先对不住她,她要寻仇本就无可厚非,孤并非不能接受自己遭到报应。但她不该将孤的儿子、女儿、孙子全数烹杀,还拿来给我吃。杀人也就罢了,何以还要如此作践?”
辛筝忍不住抓着王苍老如鸡爪般的手痛哭流涕:“我知道她对你做的事很过分,我也知道我不该阻止你为亲人报仇、但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我好不容易统一兖州,冀州也快了,再打下西荒我就能继承王位了。你这会儿要是死了,你知道会有多少人称孤道寡吗?我得花更多倍的心血去收拾烂摊子。我知道你的子孙都很可怜,但我也很可怜,你就可怜可怜我行不行?我真的很累。”
说到最后辛筝几乎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神情近乎崩溃,将王惊得不轻,认识这么多年从未见辛筝如此脆弱疲惫的模样。
辛筝从来都是自己有一分不痛快就要十倍的人家破人亡,看别人血流成河,她就愉快了。
脆弱疲惫这些从来都与辛筝无关。
辛筝永远都是坚毅的,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被打倒,永远一往无前,充满锐气。
“辛筝你....”王呐呐不能言。
辛筝疲惫道:“我真的很累。”
王踟躇了片刻,终是挣扎道:“她已非巫女。”
辛筝哭笑不得。“王啊,望舒与青婧这俩奇葩最大的价值从来都不是她们政治上能够提供给我的帮助,而是她们的脑子,是能够源源不断创造发明的知识。望舒改良了农具与挽具,令一人一日可耕五人之地。青婧改良与培育作物种子,增加了作物每季的收成,这些远比巫女的政治价值更珍贵。不然我为什么毫无怨言的为望舒收拾烂摊子,对青婧那种无法无天的混蛋百般容忍?巫女那点政治价值根本不值这个价,我长得很犯贱吗?更别说我还指着她俩给我造出一座能够飞行的帝都,元洲数万里河山,万兆黎民,谁能遂我所求?”
王苍老枯槁的脸尽是痛苦的挣扎,两行清泪止不住从眼眶里划出。
辛筝见了,心道有戏,继续努力:“哪怕不谈以后,只谈当下,废巫女与王同归于尽,如此烂摊子,你让我如何收拾?知道的是你俩仇深似海同归于尽了,不知道的会想什么?我控制了你们,你们不甘于被我控制,反抗时为我所弑。你别不信,诸侯们一定会将这盆脏水泼我头上,一旦被泼上这样的脏水,我便是跳进云水里也洗不清。”
王疑惑的看着辛筝,怎会同归于尽?
辛筝叹了口气。“你忍了这么多年只会等待机会,会在这个时候动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