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以其家眷情况而定,老父母还活着,子女未成年才算。若父母已死,子女已成年或者夭折,那就不算名额。
根据军功爵的不同又有不同的算法,各项算法最终累加便是里聚能够请购耕牛的名额,非常之细致。
剩下二十万头牛也不会闲着,还是用于修路修水利,但农忙时会租借给当地的农人,租金也不要钱,只收草。辛原甜象草、苜蓿草、龙伯草....随便什么牧草都行,只要牛马能吃,需要的量很大。鼓励民间用来不及种粮食的土地种草,缴完租草后剩下的草官府会收购。
农忙时忙农活,农闲时忙土木工程,不给牛马多吃点,牛马就成短期消耗品了。
对农人带走牛马去忙农活唯一的要求是牛马还回来时腰围不能比租借走的时候瘦,可以比带走之前胖,不能瘦。如果瘦了,会留下不良记录,记录多了,以后就不能租借官府的牛。
分配与安置政策非常细致,全方面堵死官吏与氓庶钻空子的空间,令人对辛筝刮目相看,你这是早就准备好了,故意耍我们,看我们着急上火很好玩呢?
可惜没人敢去问辛筝,辛筝也没兴趣关注底下人都什么心情,在计算了辛原、鸣原以及浮络山脉脚下的牧场今岁可以出栏的牛马后也加进了请购的牛马中。
有耕作的牛马自然也要有配套的农具,制造农具就很麻烦了,哪怕是纯木制的农具也需要匠人费不少时间才能做出来,工坊流水线的做法增加了效率,仍旧不能满足全境的需求。更别提那些需要用到金属的农具了,比如锄头、镰刀、犁头犁铧这些。
用金属打造农具需要铁匠,铁匠培养....不够用。
金属需要从矿石中提炼,改良后的冶铁炉产量高多了,仍旧不够用。
矿石冶炼需要用到大量的柴薪,对森林的砍伐甚为严重,哪怕辛筝下令每砍一株树木都要补种两株,并且令人筛选生长迅速的树木种类种植,仍旧跟不上消耗速度。
矿石需要从矿山中开采,辛筝改良了矿山政策,提高了旷工的待遇,旷工们的效率比之以往的矿奴也高多了。矿奴满心都是怎么造反,旷工没有造反的打算,认真工作,产量自然增加,但还是不够用。
辛筝每天都觉得活永远都干不完,以至于每天退衙后第一件事便是抱着橘子猛吸,之后根据身体状态和心情决定是继续撸狸奴还是逗君离,随着君离在孟春时离开冀州回沃西,辛筝不论是撸狸奴还是去刑场看杀人的频率都直线上升。
“.....明明我那么辛勤,为什么我的工作却越来越多?”难得有点空闲跑来探监的辛筝一边吃着乳酪一边抱怨。“我感觉其它的国君都没我这么忙。”
同样吃着乳酪听辛筝抱怨的元道:“正常君王也没你这种什么事都要管的精力,正常君王也就管管税收上来没,边境安稳不,哪里受了灾需要救灾,哪个邻居可以去咬一块肉。雄才大略一点会思考一下怎么弄死几头狼,重新分配一下资源,缓解贫富差距,续一波命。而你,正常君王管的你管,正常君王不管的,乡里之间、氓庶读书、耕牛够不够用、农具够不够用、有没有路出行是否方便、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甚至你连伐木种树都要管....就没有你不管的。”元一脸佩服的总结。“你着实是我见过的所有君王中管得最多的,没有之一。”
辛筝啊了声。“可是社会责任你不干有的是人干,谁干了权力就是谁的,谁干得多谁的权力就更多。权力不再是我的,我就死定了。”
“对权力的本质看得太透有事也不是好事,你简直在验证这一道理,虽然你看透的方向与正常人不同。”元道。
正常人看透权力是看透权力场容不下真情,只有冰冷的利益,辛筝看透权力却是看透权力的来源——人。
只要大部分人支持,不合法的政权会变成合法的,合法的会变成不合法的。而人的投票方式也是简单的,用脚投票。
辛筝道:“有道理,那你以前有我这么忙吗?”
“没有。”元道。“咱俩情况不一样,我那会儿人们面对的最大问题是怎么活下来,而且我治理的人口也没你这么多。更别提你如今还赶上了小冰期,将国家比作一个人的话,平时身上就有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与隐患,也在不断滋生各种小病,但整体还是强健的,压得住身上的疾病。小冰期时各种疾病得到催化变成大病,新的问题也在源源不断的滋生,你若每天都有闲工夫风花雪月要么是你被架空了要么是你要亡国了。”
一听架空与亡国,辛筝马上道:“忙碌也没什么,总好过被人架空与亡国。”
咽下嘴里的乳酪,元好奇的问:“对了,过两天就是贤良大会了吧?我能不能去看?”
“不行。”辛筝毫不犹豫的拒绝。“你若出现在监狱外,我没法与人解释。”
“明眼人都能一眼看出我与望舒不是一个人。”
“但这世上明眼人少。”辛筝道。“你若实在想早点出去,可以帮着多干点活,争取减刑早日出去。”
元回以呵呵。“你判的可是一千年。”减刑得减到猴年马月去?
辛筝拍了拍元的肩膀。“你们是两个人一起干活,减刑肯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