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包着,更显得暗沉发黑。
“这是什么?”叶子不解的问。
兄长一边将肉酱分成五份一边回道:“我在石刑那里捡的,赶紧吃,这可是肉。”
叶子下意识犯恶心。“是大叔他们的?”
带头叛乱的几个矿奴被捆在了石刑的地方,大人们要求每个奴隶都拿石头扔他们,将他们砸成了肉酱。
兄长道:“怎么会?等过阵子风头过了,他们的遗体会被埋起来的,这些是大叔他们打死的监工们的,膏脂真肥,小妹你尝尝。”
兄长往叶子嘴里塞了一块肉酱。“好不好吃?”
叶子嚼了嚼,比起平日里抓到的田鼠雉兔与旱獭,肉酱没那么柴,也没那么有嚼劲,但油水很足。“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兄长笑道。“你现在每天都要给人疗伤,费力气。”
叶子道:“你也吃。”
“我有给自己分,咱们一人一份。”兄长示意了下分好的肉酱,将分得最多的一份给了叶子,分得倒数第二少的一份给了另一个妹妹,自己再取了分得最少的一份。“都赶紧吃,吃饱了才能长得更高。”
叶子与姐姐皆是点头,但三个人不论是哪个都吃得很慢很仔细,细细的品尝着肉的美好滋味。
肉,至甘至美之物。
令人难以狼吞虎咽,必要细细咀嚼品尝至没了味才不舍的咽下。
将肉酱吃得干干净净,连用来包肉酱的叶子都舔得干干净净的,叶子才在来接自己的长辈陪同下去族长那里救人。
族长并未告诉所有人叶子的能力,他都是让叶子给人治伤口,然后用一些死不了人的草叶子捣碎敷伤口上,让人几天不要揭,过几天再来换药(再治疗)。
叶子天天跑他那对外用的说法也是他喜欢这个同族后辈,想培养。
矿奴家族想要在矿山这样的地方生存,很考验族长的能力,如此一来将族长之位按着宗法嫡庶长幼尊卑那一套进行血缘世袭便行不通,族长若能将自己的子孙培养好,自然可以传给子孙,但子孙没培养好,那就得给别人。
虽然叶子着实小了点,但老族长在培养继任时广撒网本就是传统,只能说老族长真的喜欢这个孩子。
给伤患治了伤后发现小不点有心事,族长一边取出那些好了的伤患送来的食物给小不点吃一边问:“叶子遇到麻烦的事了吗?跟从大父说说,从大父年纪比你大,看过的东西多一些,多少能给你一些建议。”
尽管是长辈与晚辈,族长与族人,但族长在定下了利用小家伙未来帮全族脱奴籍的计划后便一直很注重对小家伙的态度,从不因她是小孩子就拿对小孩子的态度对待小家伙。
叶子想了想,发现自己也没别人能求助了,便问族长:“之前叛乱时,我们为什么不加入?”
族长愣了下,没想到叶子会问这个问题,思考了一瞬,还是决定说实话,他要培养叶子,便不能糊弄她。“叛乱的奴隶都死了,我们当日若加入了,现在被挂起来风干,来日还要喂野狗的尸体会有我们的一份。”
叶子道:“可监工们并非不能被杀死的,只要我们人足够多,难道就不能将他们都杀了?”
“不能。”族长想也不想的回答。
叶子懵然的看着族长。
族长问叶子:“叶子你说从大父我多少岁了?”
叶子瞧了瞧族长,发现这问题着实没法回答,族长须发洁白,满脸皱纹,说一百岁都有人信,但矿山又不止矿奴。
很多矿奴的年龄还不如看守的监工和甲士们,但外表看着就跟后者的父母辈似的。
矿奴的实际年龄是没法以外表来判断的。
“三个两掌加两根手指。”族长道。“我已经活了三个两掌加两根指头的春秋。”
叶子下意识掰起手指,自己已经活了三个春两个秋,相当于两根指头的春秋,两掌是十根指头的春秋....自己才够族长的零头。
“族长真厉害。”叶子由衷佩服道。
族长悲哀的摸了摸叶子的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别看在矿奴中能活到他这个年纪足以称之为奇迹,但在矿山外面,那些贵族,只要不被杀死,动不动就能活到五六十,甚至百八十载。
这也是他为何愿意为了叶子冒险的缘故,只有离开矿山,只有成为贵族,他们才能过上更好的日子,活更久。
“我呢,活了三十二个春秋,看过很多次叛乱了,叶子知道我看过的最大的一次叛乱是多少人吗?”
“多少人?”
“超过两万人。”族长道。“超过两万名矿奴造反,我都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但矿山外面来了一支披甲的军队,不到几百人便轻松将我们杀败了。即便打赢了矿山里的兵卒也打不过矿山外的军队,反叛是死路,我要求的是活路,所以不能走死路。”
叶子用懵然的表情表达了自己有听没懂。
族长看着叶子,有点头疼,他希望叶子能够学得更多,学得多懂得多,路子也会宽一些。但他再怎样也只是一个矿奴,做人处事方面的道理还能教教,但矿山外的系统常识他就很为难了。
前些日子被处死了那么多矿奴,再加上去岁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