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喜欢吃洒了盐水的叶子?”
叶子回道:“梦里梦到的。”这是真话,她有时会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里有看到有人用盐水洒在树叶上吸引羊来吃。
“你别是在诓我。”从兄道,盐可是奢侈品。
就知道你不会信,叶子无奈道:“我去监工大人那偷东西吃时偶然听到的。”
从兄皱眉。“你疯了,去监工大人那偷东西被抓到了要被处死的。”
叶子淡然道:“我饿。”
从兄噎住了。
最终还是跳过了偷东西的话题,三个人集思广益想了想办法,最终想到相对简单的办法。
先务色一处山崖,再摘一些羊喜欢吃的新鲜树叶,将羊引诱过去,然后三个再拿着树枝石头扔羊,将羊吓到掉山崖下去。
矿山开采的矿是铜矿,铜矿是战略资源,因而矿山这一片是不允许外人随意进出的,监工们有自己的奴隶养着鸡鸭鹅供食用,矿奴们没体力更没精力捕猎,动物们没吃过两脚兽的苦,非常的笨。
三个孩子想到的办法不仅成功了,还成功将三头羊给赶下了山崖,两头大的,一头小羊。
摸着羊身上暖和的皮毛,小一点的从兄道:“这皮子真舒服,做成衣服一定很暖和,如果有这样一件暖和的裘衣,小弟去岁也不会冻死了。”
叶子愣了下,去岁冬季的时候这位从兄家冻死了一个孩子,她记得那个孩子,比她强壮,但还是死了。矿山里一直都是如此,孱弱的不够强壮的孩子死掉,只有强壮的孩子才能活下来。
叶子道:“没事,以后我们可以有裘衣了。”
大从兄忽道:“不行。”
叶子不解的看着到大从兄。
大从兄解释道:“裘衣太珍贵了,我们不能拿着,这羊,这两头大的羊还有小羊的皮我们都要送给监工。”
从弟从妹皆用一种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大从兄,对视一眼,两只孩子瞬间坐在了地上撒泼打滚要吃羊要羊裘,然而平日里很宠着两个孩子的大从兄愣是不改口。
“你们不懂,这两头羊能让我们一族都过得更好。”大从兄道。
在矿山里想要过得好就必须讨好监工和管事们,为此他们一族将生得最好看的几个女人都献给了他们,还为他们生了几个孩子,不过换来的也只是处境好那么一点点。因为监工与管事们并不愿意给予贱奴所出之子庶嗣的身份,也不愿意为几个女奴废太多的心思。
每个要离开矿山的监工与管事都不会带走在矿山时的女人与孩子。
显然这招没什么用,但又不能不献,不然别人送了,你不送就是过。
若是能送点更特别的,应该能比送美人换来更多的东西。
死活说不通,大从兄干脆不说了,将羊藏了起来,让两个孩子看着点,自己回去找大人来搬羊。
叶子问小从兄:“要不,藏起来?”
小从兄问:“我们俩搬得动哪只羊?”
叶子瞬间焉巴了。
大从兄很快带着大人回来了,还给不舍得直掉眼泪的叶子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叶子阿父从矿道里出来了,和几个奴隶自己挖出来的。
叶子瞬间破涕为笑了,羊也不要了就往回跑,并未留意到大人们目光中的忧虑。
叶子阿父是出来了,但这么多年在矿道里没水没食,理论上他不应该还活着。既然还活着自然是寻到了食物,而寻到的食物是什么也不难猜。
矿道里埋得可不是一个人,而是百余人。
食人在矿山这里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人的本能就是渴望肉食的,长久不食肉看到动物就控制不住流口水,不乏馋肉的人偷了别人的孩子偷偷打牙祭。
但这种事私下里做并且不被人发现也就罢了,被发现了,那就很麻烦了。
一名长辈道:“赶紧将羊给大人们送去。”
小羊藏了起来,两头成羊很快抱到了监工大人门前。
哪怕是监工平日里想吃肉也不容易,何况羊肉这种只有贵族才能享用的美食,笑骂了几句送礼者贱奴就是贱奴,寡廉鲜耻,居然连人都吃,不愧是畜生,然后看在两头羊的面上赦免了叶子阿父等矿奴的死罪,并给了领头者一个小工头的身份。
这座铜矿虽非防风国境内最大的铜矿,却也很大,仅是矿奴便有七八万人,监工仅靠自己自然管不过来,因而在矿奴中也提拔了工头,大工头被称为管事,管个几千号人,小工头管个百十人。
不过工头们很少有长久的。
所有奴隶中矿奴造反频率天下第一高并非吹出来的,矿奴造反时带着矿奴一起造反的工头会在叛乱后吊死,尸体高悬在高处风干,警戒后来者。就是效果不咋的,往往前任叛乱者的尸骨还没完全腐朽,新的叛乱者就挂上去了。
不跟着矿奴一起造反的会在矿奴造反时第一个被抓起来宰了祭旗。
虽然风险很高,但好处也很多,工头可以给自己的血亲们安排轻省一些的活。
对于那些外来者而言,工头的位置怎么都是死,但对于叶子血亲们这种世代都在矿山里为奴,有一大家子人要照顾的矿奴们而言,工头的位置是利大于弊的。
哪怕被杀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