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一个,其余的孩子则是靠申请官署分地,若是没有直系后代,土地会被国家收回。
无名觉得论催生,辛筝算是现有统治者中最出神入化的,也最着急的。
别人都是过了某个年龄不结婚就罚钱,一直没有子嗣就和离。
辛筝却是你生一个孩子多分一份地,不生就不能多分一份地,甚至因为孩子死了土地会被收回,氓隶基本不会扔掉孩子,会老老实实的将孩子养大。
幼崽的成活率妥妥是所有国家中最高的。
无名好奇的问:“也就是说,不论你立多少军功,甚至立不立军功,你能分到的土地本质是一样的,那你立军功有什么用?”
俘虏道:“有爵位啊,等我老了以后官府会给我养老,会让我经常吃肉。”
“兖州的军功爵不是不能传给子孙吗?”
“民爵可以传给后代,虽然传一代就降一等,但那也是可以传下去的爵。”
无名依稀记得辛筝改良的民爵体系,只包养老,以及一些福利,不涉及任何土地。“对了,占田上限是百亩,你们申请土地一般都是申请多少?”
“自然是上限百亩。”
“忙得过来?不是说土地抛荒要受罚吗?”
“忙得过来。”俘虏解释道。“我们都是将田地分成几个部分,种植不同的作物,错开播种时间,还有新的农具,再加上可以向官府购牛,大部分还是忙得过来的,实在忙不过来的也可以大部分田地种植牧草。”
只要地里确实种上了东西,官府都不管。
这也使得一些人故意申请下田和草田,以分得更多的地。草田可以开垦为下田,而下田是可以通过培养变成上田的,青婧著了一卷农书,农书里有一部分就是讲怎么将下田培养成上田。
农人分到了三百亩下田,几年后将下田都培养成了上田,便等于实际拥有了三百亩上田,官府不仅不会收回多出的上田,还会给予奖励:三百亩上田的税赋都会按下田的标准来收,每年还会有一些福利。虽然仅限于你活着的时候,传给你子孙的时候多余的上田会被收回,税赋也会按着上田来,但日积月累,一辈子下来也足以省下很多开销。
“这样啊。”无名换了个问题。“辛侯,我是说宰辅,她哪来的那么多开垦出来的田地分给氓庶?”
“每个人成年后都要服三年徭役,徭役期间大多是在垦地。”
无名懂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只是同样也花在了羊身上。
一连串民生问题后无名对兖州有了更多的了解,终于抛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必败的战争为何如此拼命?”
哪怕防风国以严刑峻法、重赏军功令氓庶作战勇猛,也不会对一目了然的必败战争如此不要命。
俘虏愣了下。“不拼命你们会打进兖州的。”
无名道:“我们是为清君侧诛辛筝而来。”
俘虏反问:“那你们能让我们过上比大君带来的生活更好的生活吗?”
无名:“....”就现下而言,论治国与民生,还真没谁能和辛筝比。
俘虏又问:“你们会对我们秋毫无犯吗?”
自然不会,要让别人卖命,自然也要给予卖命的酬劳,不然别人凭什么替你卖命?
俘虏道:“我们怎么能不拼命?”
无名沉默须臾,问俘虏:“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
通过方才的一番盘问她很确定俘虏是寻常人家出身,理论上他不应该懂这些。
“书上说的。”俘虏道。“我觉得很有道理。”
“什么书?”
“语文书上说的。”
“这是何书?何人所著?”
“官序的教材。”
无名:“....”是很有道理,这种东西也能写到官序的教材上?不应该是血亲之间口耳相传吗?
挨个盘问过后无名完全弄明白了兖州军卒为何普遍悍不畏死。
若辛筝让这些军卒去攻打别的国家,这些军卒的水平便会恢复到正常水平,如今的全员精锐水平只是因为这些军卒都是守家之犬。
人间最不畏死者,莫过守家之犬与理想者,前者无路可退,后者是疯子。
无名悄无声息的在心中改变了计划,这场战争,赢不了。
战场收拾得差不多时无名的猜想得到了后方的验证,大概是无法穿过一重又一重的封锁,兖州的残兵们干脆不往东了,往西去搞破坏。
这些残兵如水滴一般,汇聚成溪流,比原来如鲠在喉的挡道据点更令人头疼。
值得一提的是,溪流不止一条,而是很多条,这就更头疼了。
无名思考须臾,让大军大部分人都好好捯饬捯饬,务必让每个不瞎的人看了都能得出结论:防风国军队伤亡很大,非常大。
拾掇完了才带着大军回后方休整,一回来便收到了关于残兵的后续消息:有一批粮草被烧了。
七十万大军的粮草不是小数目,尤其是因为是多国出兵,而非单个国家倾巢而出,因而七十万大军中军事贵族出身的脱产甲士比例极高,根据无名的观察,超过七成,脱产的甲士每个都是大胃王。
且七十万人还是没算负责搬运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