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了姓氏的子孙更像季荪。”除了季荪没辛侯那么毒。
青婧道:“解释一下,我阿父没听懂。”
元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理解让别人听得懂,她的惊艳来自于近万年沧海桑田的心得体悟,遂将望舒拉了出来。
“你来解释。”
突然被拉出来的望舒:“...我不知道她有多少个目的,但其中一个目的应该是为了剔除氓隶身上的奴性。”
葛天侯露出疑惑的眼神,听不懂。
望舒解释道:“很多奴隶哪怕亲人被主人给杀了,也会非常忠诚主人,为主人付出一切包括生命。趾刚造反的时候这一类让他非常头疼,只要有机会就会为了主人出卖他,后来趾想了个办法,让奴隶们杀死自己的主人。亲手杀死自己的主人,发现主人也是人,也会死后,那些奴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再无对王侯贵族的敬畏。”
盗趾每打下一块地方就会挑唆奴隶弑主可不是闲得慌或是单纯的因为自己的倒霉遭遇而对贵族憎恶。
葛天侯懂了。“死亡面前,奴隶与贵族是平等的。”
当意识到贵族并非神,不过是凡人,而自己是有能力杀死贵族时,奴隶自然再无对贵族的敬畏与忠诚。
王侯贵族,也就那样,没什么了不起的。当辛侯将贵族带血的头颅硬传给每个氓隶观看时,大部分氓隶都很难不产生这样大逆不道的念头。
埋下的只是小小的种子,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种子必定会长成参天大树。
“辛侯这是在挖王侯贵族统治的根啊。”葛天侯惊讶道。
“她一直都在这么干呀。”青婧道。“只是这回做得最张扬,为所有氓隶铸心,有人心方能为人。”
葛天侯想了想,问:“很伟大,但接下来她要如何应对天下公愤?贵族的锦衣玉食与生杀予夺的权力只需要少数的人为人,她越界了。”
望舒道:“我将巫女的令符给了她。”
葛天侯沉默了须臾。
巫女令符见之如见巫女,巫宗所有人都要听令,私底下可能会反对,但明面上不会有人说你是巫女又如何,你滚开,我就是不听你的话。
巫女令符不可能让巫真殿臣服,但拿来搞事....葛天侯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为何巫真殿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这个时候爆发内乱了。
“巫真殿不会臣服的。”葛天侯道。“巫宗的很多巫都出身贵族,自己就是奴隶主和地主。”
辛筝废贵族特权,废奴,国有土地,将所有赚钱的行业都官营的官山海,每一桩都是在挖贵族的根。
望舒道:“巫宗上层和中层的巫大多是贵族出身,但底层的巫大部分却是巫宗收养的孤儿,没有奴隶也没有土地。”
若非如此巫宗内部也不会割裂得那么严重,底层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却又通过巫宗学到了知识,而上层拥有奴隶田地无以计数,本身就跟蠢蠢欲动的火山似的,只欠一个爆发的契机。
比起分布各国没有联系的奴隶,巫要造反更容易。
巫宗有着等级分明的森严体系,帝国所有的巫都被纳入了这一体系里。
奴隶造反除了盗趾这一时代造就的特殊例子,都是一地之事,很难和其它地方的奴隶们联系上但巫造反却可以联络帝国境内所有与自己相同出身的巫。
在巫宗生活了很多年对巫宗结构同样了如指掌的青婧总结道:“她不需要巫真殿臣服于她,只要巫真殿妨碍不了她就行。”
巫真殿妨碍不了辛国,那么辛国便可轻易控制云水,而控制了云水这一贯穿兖州的水系,只要辛侯不作死,稳健发展,兖州谁拦得住她?
兖州之外?
正常人谁会跨越几千里去攻打辛国?
战线长得足够让任何一个大国崩溃,除非蒲阪让所有诸侯一起出人出钱出粮,但那可能吗?
蒲阪都快陷落了,王权威严扫地,再也不可能号召诸侯发起一次向征太昊琰那样的战争。
青婧拿起奏章里夹着的邸报。“诶呀,最新人口统计是六百万,话说,迄今为止帝国有几个国家的人口有这么多?”
葛天侯道:“王畿。”
哪怕是冀州国力最强盛的几个大国撑死也就五百多万人口,这还是瘟魔爆发之前,如今的话,瘟魔、旱魔、蝗灾、战火....能有一半人口保留就很不错了。
“王畿很快就要被瓜分了。”青婧悠悠道。“真是天也站在兕子那边。”
望舒微微蹙眉。
人族这方面是没人能拦辛筝了,但沃州那边的三方局势却很难不影响到辛筝。
若少昊君离能挡住外敌倒也罢了,若不能,那辛筝就要接替少昊氏抵御龙伯与羽族,哪怕打赢了,最后也势必元气大伤,要很久才能恢复。别的诸侯会闲着吗?好一点的话抓住机会努力发展积累实力,狠一点的话在辛筝解决外患后不给辛筝喘息的时间热情上门拜访,更毒一点的话会在辛筝与龙伯羽族掐架时从后面捅辛筝一刀。
望舒对人性非常有信心,三种选择都会有人选,包括最后一种。
“沃州那边会不会有意外?”望舒问。
青婧道:“你要对兕子有信心,她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