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工来补,重金聘请了一大堆玉匠,又寻了不少手巧的孩童给玉匠们给学徒以培养更多的人手。
纹样有限制,还是没关系,只要不是用毕方鸟纹、玉璧之类的犯禁纹样,辛侯懒得管,辛鹿管不了。而在这之外,人多思路多,喜花钱买纹样,不论是什么人,只要画在花样好,她都愿意花钱买下来。
靠着物美价廉,喜很轻易便将辛国刚刚兴起的底层玉器行业给吃下了大半。
而牧场,若非虞每年都会从民间买数万牛马,并且一年买的量比一年多,喜觉得自己早破产了。
但牧场的前景又让虞无法狠下心及时止损,只要能坚持下去,坚持到辛侯归国,辛国更上一层楼,她相信自己一定会赚翻,只能咬牙啃老本和从别的行业拆东墙补西墙。
每回看账都心如刀绞。
不看不行,越看越痛苦,好想及时止损。
也对还能赚钱的行业更加看重,尤其是玉器。
不是专业的,很难轻易判断玉器的品质,这也让玉器这一行业很容易造假,喜不想给人取代自己的机会,便狠抓玉器的质量。
每一件玉器都细细的检查,不论是品质还是刀工一样都不能落下,坐了半日,看了上百件玉器,喜将其中不满意的挑了出来,让人送回去给雕琢的匠人重做,只给一次机会,刀工若还不能完美就罚钱。
将掌柜敲打了一番,喜这才离开,出门没两步便看到了一辆经过的安车。
车上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女子戴着遮着半张脸的银面具,喜认得她,是国君的长吏虞。
旁边的青年男子,喜也认识,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青年生得太好,很难令人不记忆深刻。
确切说,辛氏公族这一族,不论嫡系还是旁支都生得格外得好。
好的资源都是向贵族倾斜的,美丽也是一种资源,哪怕贵族的始封君是个超级丑八怪,其子孙也会在一代又一代的美人优化下一代比一代美。
但辛氏一族即便是在贵族中也是佼佼者,不是单个出众的那种,而是整族都生得格外出色。
上天仿佛格外钟爱辛氏,天才与美人降生的格外频繁,也死得格外不值钱。
喜有时候挺庆幸辛克是远得不能再远的旁支的,不然莫说和她结婚了,辛克能不能活到成年都是问题。
“不过,虞和我可一样呐。”喜对着远去的安车中举止亲昵的俩人叹道。
辛驷的皮相生得很好,不过,不知是否辛氏内部这一代的血亲相杀没有曾经那般凶残,辛驷又被辛鹿给保护得太好的缘故,在喜看来,辛驷委实是天真得可爱。
却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辛鹿的年岁已不小,虽然辛襄子活了六十多岁,但谁也不敢说老子能活六十多岁,儿子也能,尤其是辛鹿这回一病就是大半年,不仅死活治不好,还每况愈下。
辛鹿若是死了,辛驷这个先嗣君的私生子的前途可委实难测。
诚然,辛鹿一直都想让辛驷继承辛国,但一来辛筝还没死,二来辛鹿有自己的亲生子,谁知道他以前是否骗辛驷的,正常人谁会在有亲生子嗣时而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养子?
哪怕辛鹿真的脑抽了愿意,亲生子终究是最合法的继承人,辛驷名不正言不顺,又没有辛鹿的能力,能否坐稳也是个问题。
略微感慨了两句,喜乘着马车去了趟神庙,取了自己前些日子放在庙里祝祷的平安玉符。
回来的路上喜又买了一只格外肥的羊,又买了一大堆的肉脯和糖盐各一罐,回家时不论是辛克还是两个孩子都还没回来,喜将羊交给了仆人。
虽然辛国别的仍旧有奴隶,包括都城,但国君直属封地都已废奴,没有了奴隶的存在,喜也慢慢习惯了没有奴隶的生活,搬到国君直属封地后,干脆没带奴隶,只雇了一个做饭很好吃的老妪为自家家洗衣做饭。
辛律规定雇佣关系不带人身依附,因而喜花钱买的直属老妪为自己做饭的劳力,并不能像掌控过去的奴隶一般控制雇佣仆人的生杀予夺,但也没影响。封地很繁华,不管想要什么,街上都有卖的地方,这种情况下她缺的不是可以组成一个生态圈的奴隶们,而是一个洗衣做饭的人,只要衣服洗得干净,饭做得好吃就够了。
让老妪去做饭,喜开始收拾起出远门需要的东西,一边收拾一边叹气。
辛克一进门便看到喜在叹息。
“在担心商?”辛克道。“商北虽然远了点,但跟着宜筑城也只是条件苦了点,并无危险,你若怕他吃苦,可以多给他一些钱。”
喜问:“在南方要有多少钱才能像在国君封地一般方便?”
辛克顿时就被堵住了。
有多少钱都不能。
辛侯的直属封地如今的繁华是虞与辛侯十多年的心血,打破了原本的所有框架打造的新秩序,外面的地方哪怕想学也没有这个土壤。
喜继续道:“我也不是在叹商,就像你说的,跟着宜筑城虽然会很苦,至少安全。他要是去更南方的夷彭列岛或是陵光半岛,那我就得担心他会不会染疫了。”
南方瘴疠之横行,着实让她这个北方人服气,比起让孩子去面对南方的瘴疠,去商北从无到有的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