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床头给我讲故事将我哄睡着了才走。”望舒道。
“你母亲很爱你。”
“我知道她很爱我。”望舒道。“后来有一次好奇的问她为何如此坚持,她告诉我,人在睡觉的时候是没有意识的,如果睡前没有觉得安心,很难真正的熟睡,容易因为对熟睡时的未知而害怕,从而睡不好,甚至做噩梦。每天哄我睡着,第二天清晨确保我能看到她与阿父任何一个人,我会睡得格外的安心,香甜。”
“给予安全感的仪式。”曾经兼任神棍的元瞬间便点出了核心重点。
“是的,仪式。”望舒点头。“生活需要仪式,没有了生活的仪式,生活将枯燥乏味,如同死水,做人也需要仪式,没有了做人的仪式,终有一日会忘了自己是一个人。”
元沉默。
一些久远的记忆片段自记忆宫殿的底层翻涌了出来。
元没再出声,望舒便继续专心伐木,将两人合抱的巨木放倒。
造船的木料砍伐后还要晾很久直到里头的水分都晒干,不然船用不了多久,但望舒只是想过个海,不打算用个几十年,将巨木伐倒后飞快的削去枝干,再砍掉一部分主干上的树皮树干,弄出一个凹形来。
砍得差不多了,拾来枯枝落叶堆在凹型上,再以灵力弄出一团火烧树干,枯枝落叶烧完后继续用斧头凿一通,再烧再凿....
望舒只用一天便造出了一艘独木舟,虽然树皮都没去掉,虽然船身的水分都没晒干,但扔水里肯定不会沉。
用古树的一根树枝做了个简易木桨后望舒便将独木舟推进了海里。
“祝你运气好,离陆地不远。”元道。
不然望舒这船想平平安安的上岸委实是个问题。
“这船又不会沉,只要它不沉,我便一定能上岸。”
元无言以对。
确实不会沉,谁见过沉水里的木料?
用天然的树干制成的独木舟,根本没有缝隙,不怕进了水,照样漂浮水面。
“你挺有我年轻时的风采。”元道。
在祂还是她,还是一个年轻人时,天南海北四处走,类似的简单粗暴的法子没少用。
“你年轻时候?有点难以想象。”望舒道。“那得是,蛮荒纪元还是更久远的时代?”
帝国建立于蛮荒纪元最后一遂,而元那会儿长生不老很多年了。
“我跨越两个纪元只是正好正在蛮荒纪元末期,你莫不是以为我活过了整个蛮荒纪元?”
“你认识的神话生物明显以万年为单位,我怀疑你不也很正常?”
“我只一万多岁。”
“蛮荒纪元末期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望舒好奇的问。“根据师姐的进化论,虽然是同一颗星球同一片大陆,但蛮荒纪元时的元洲风貌与如今的风貌理论上应该不一样。”
“有一些差异,但也不是很大,如今有的动植物那会儿也有,那会儿有的很多动植物....这会儿已经没了。”
“为什么?”
“蛮荒纪元时最为常见的可不是如今的豺狼虎豹犀兕豨什么的,而是各种巨大无比的猛兽。”元想了想,给望舒举了个例子。“比如漓水,如今你在漓水能看到的最大的动物也不过两三丈的大鱼,就这还非常罕见。只有在一些大泽才可能看到,但在我年轻那会儿,漓水随处可见的是体长七八丈左右的鼍。”
望舒不由惊呆了,一些古老的传说里也不是没提到先贤诛杀巨兽,但,很多人都以为是假的,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巨兽,即便有,随处可见也未免太夸张了。
“巨鼍在那个时候也并非食物链顶端,还有很多比巨鼍更凶猛的巨兽。”元回答。“据说更古老的纪元里还有更大的巨兽,其中最大的一类是被称为恐龙的爬行动物。”
望舒怔了下,忍不住道:“我想象不了。”
“我也想象不了。”元回答。
“我的意思是我连你那个时代的巨兽们都难以想象。”望舒道。“生存环境如此恶劣,智慧生物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因为我们有智慧。”元不假思索的回答。“有智慧可以创造工具,可以制造陷阱,可以制定战术,脑子好的物种,总归是能笑到最后的。”
望舒闻言不由赞同。“脑子好确实可以为所欲为。”
她和辛筝之间便是得益于自己的脑子好。
一边聊一边划,望舒用了三天终于看到了陆地,不过瞧沙滩后面郁郁葱葱的山林....望舒有点怀疑自己是否找错地方了。
不是说西方的四洲有文明....
不,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文明。
西边的四块陆地有一块是没什么文明的——流洲。
不过流洲不是四洲最南的一块吗?哪怕是位于南极都不应该在赤道附近,那样的话四洲的总体形状就不是弓形,而是凹凸了。
弃舟上岸,望舒寻了大半天才寻到智慧生物的踪迹,沿着踪迹见到了异地的第一座城邑。
老实说,不是被改造后更加敏锐的五感告诉她远方有大量的智慧生物,她真的很难相信前方有一座城邑。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腹诽羽族植树造林的爱好了。”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