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
这也使得《纪年》的完整版只有三个地方有:巫即殿,玉宫以及蒲阪薪火台。
其次的是《山海经》,白帝时动用了大量的人力无力所著,记载了帝国境内的山川河流物产,因为对九州写得比较细,因而又名《九州经》,又因为其中连别的种族的地盘也有一些记载,将元洲智慧生物已知的天下范围都给收纳进去了,也有称之为《大荒经》的。
西荒虽然相对山东九州要贫瘠很多,但西荒也不是一开始就如今这般的,很久以前这里也是气候温暖湿润的好地方。
西荒也曾繁荣昌盛,城邑遍地,只是气候改变,海拔上升,最终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人走了,死了,但曾经攒的很多书都保存得不错。
随着太昊琰统一西荒,西荒诸侯公卿们世代相传的典籍自然也汇聚于金乌城。
找书自然不可能一个人,那样的话能找到多少书?
辛筝许诺君离,他的下属找到的所有书,她会按字数付钱,百字一枚两铢钱。
当然,如果书是重复的,那肯定没有。
辛筝彼时觉得撑死也就给她寻出个几万卷书,结果....
辛筝瞧着手里的清单。
君离是个妥帖的人,所有的书不仅分门别类的放在不同的屋里,也可以说是仓库,还给整理了个清单。
书的名字,字数,以及找到书的军卒的名字。
辛筝道:“怎么有这么多重复的书?”
“哦,那些书都是不同的人注解的。”君离回道。“虽然很多人读书学的都是一家注解,但我觉得你不会只想要一家的。”
“那是肯定的,兼听百家才能择其长处为用。”辛筝回道。
人族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著书的,而为前人的人作注也同样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
普通人看了后可以写下自己的见解,但要将自己的注解成书就别做梦了。
不过即便如此,注解也引发了不少矛盾。
辛筝就知道有个史官写了一卷记载冀州中部长达五百年历史的书,后人因为注解的差异,让这卷史书的解读产生了四个主要流派,小流派那就天知道多少了,四个大流派都认为自己的解读是对的,于是乎....掐了好几百年,最终不掐了还是解读出四流派的那四个家族陆续在权力的倾轧中人工灭绝,四流派的注解流出,继承者因为是太过久远的历史,再加上四流派曾经掐架数百年,多少有些互相影响,这才能相对和平共处。
辛筝对此的看法是读书太少了。
读书不容易,不仅是因为脱产读书习武很花钱,需要优渥的家境支撑,更因为你要读书,总得有书。
书是极为珍贵的东西,每个家族都致力于藏书,但藏书一般都只给子孙看,不给外人看。
这也使得大部分人一生读过的书也就那么几卷,甚至只有一卷的都有。
博览群书的人也不是没有,但要么出身非常高贵古老,因为家族足够古老,一代代的积攒,收藏的书也就够多:比如望舒和青婧,玉宫是帝国最古老也一直绵延不绝的权力机构,莫说书了,便是帝国的机密这俩都当闲暇时打发时间的东西看着玩的;比如君离,出身古老的少昊氏,也就太昊氏可以和少昊氏比一比历史长度。要么就是足够幸运,得到了奇遇,比如她,遇到了青婧。
一个人一生若只读一卷书,固然能够读得透透的,但同时也会将那卷书中的东西当成唯一的真理。
书中有道理,但没有任何一卷的道理可以称之为唯一的真理。
但接触不到别的书,思维不免根深蒂固,最终遇到不同见解的书时会下意识的排斥。
例子的话,前头一卷史书引发的数百年四流派之争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掐了数百年,哪怕是辛筝也想写个服字,闲出境界了。
这也使得她让人编纂官序的教材时在需要提到前人注解时会将所有能找到的注解都给写上去,哪怕不同的注解互相矛盾,但让学生看的时候觉得头晕也好过不假思索的全盘接受,脑子读坏掉。
读书是让你判断书中的道理有那些长处,然后选择最合适的用,不是让你将书中道理当成信仰来无脑捍卫。
“注解我理解了,但为何上面还有画?”辛筝问。
“你不是说对千里饿殍图有兴趣吗?”
辛筝回以我读书多,你驴不了我的眼神。“千里饿殍图只有一幅。”
七年自然/灾害时画旬描绘自己在西荒所见所闻的画,最终送给了太昊琰,是他所有画作中太昊琰最喜爱的。
辛筝见过画山画水画美人的,从未见过有人画饿殍的,便想瞅瞅。
清单上的画岂止一幅,都快超过一千幅了。
“很多军卒,不识字,看到有字的就带回来了,我琢磨着你既然对画旬的画有兴趣,我将他的画还是画得好的一些画都给留了下来。”
“千里饿殍图在哪里?我先去瞅瞅。”
“你不问问这么多书画你需要花多少钱?”君离不由问。
辛筝面无表情的回答:“等我看完了画你再告诉我,不要影响我看画的心情。”
千里饿殍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