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昌盛的帝国,结果这俩货就没一个将一生所学用在正道上。
辛筝一边统计者流民一边咬着一枚野果心想。
虽然很奇葩,但真的不失为一个绝妙的思路。
对流民的统计一直很晚,辛筝只来得及赶上最后一场节目,是俳戏,今天演的是一个奴隶短暂而苦难的人生。
流民里也不全是氓庶,还有相当可观的奴隶,然不论是奴隶还是氓庶都一边看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的,唯有辛筝一边咬着糗粮一边踩着用来坐的矮榻一边叫好,格外的鹤立鸡群,格外的欠抽。
最后还是望舒将人拉回地上坐着避免这人被群起而攻之。
辛筝啃着能噎死人的糗粮对望舒道:“你真是个天才。”
“说人话。”
“没骂你,是真的夸赞你,我头回知道通过对外转移矛盾的招术还能这么玩。”辛筝道。
虽然因为青婧,她隐约意识到了民与王侯贵族的对立,却始终没有个清晰的头绪,也没有先例可以参考,没有任何脑子正常的统治者会挑起上层与下层的对立,都是上层与下层有了矛盾便对外征战,通过对外的战争来消灭内部矛盾的载体。
典型的解决不了问题就干掉制造问题的人。
底层不听话,满腹牢骚抱怨有造反的趋向?
对外开战,人死个七七八八了,内部矛盾自然就缓解了。
辛筝翻史书翻到最后发现史书给自己的指导还不如灾难君王罄竹难书的丰功伟绩给自己的启发有用。
望舒无言。
管理十几万人,还是来自不同地方,甚至大部分都语言不同的流民,不将人拧成一条绳,根本走不远,而让这样的一群人团结起来,成本最低也最有效的法子莫过于树立一个共同的敌人。
扒拉一番,符合标准的就一个:贵族。
辛筝继续道:“不过,这么一群来自不同地方,甚至语言都不通,却都对贵族充满敌视的流民,有哪个王侯贵族能接受?”
奴隶主永远都不会为反抗的奴隶鼓掌。
猪狗就应该有猪狗的自觉。
望舒道:“自是不会的,正常的贵族只会镇压他们。”
辛筝不解。“那你还这么干?”
“你可厌恶?可厌恶这些寡廉鲜耻不知尊卑的豚犬?”望舒问。
辛筝摇头,如墨的眸子里是纯然的欣喜。“我喜欢他们,虽然以后我做得不好,他们一定会杀了我,但那只会让我更喜欢他们。”
望舒莞尔。“他们会有容身之地。”
“你难道一开始就笃定我是这样的人?”辛筝挑眉,说罢忽的笑了。“我忘了,你曾是盗趾的军师,若我是奇葩,那很好,若不是,再来一场盗趾之乱罢了。”
望舒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王侯。”
“你也是我见过的最奇葩的巫女。”辛筝道。“我拜读过你的著作。”
望舒愣了下。“哪篇?”
她著的书和文章并不少,只是大部分都是禁/书,一般人基本不会有机会看到,但辛筝是青婧的弟子,而青婧和她是阅读过彼此所有著作的。
“全部,不过我最喜欢的是你写的《天体》。”辛筝抬头望着浩瀚星空道。“大荒围绕着太阳运动的一颗行星,和十一颗行星一起组成了太阳系,而太阳系这样的存在,在星空中有无数个,围绕着某个比太阳更大的东西组成了更大的大星系,大荒在这浩渺宇宙中不过沧海一粟。”
望舒怔了下,旋即想到了自己的师姐。
青婧也喜欢《天体》,确切说,青婧对别的星球上有没有生物,生物是怎样的形态构造非常有兴趣。
“你喜欢星星上有什么?”望舒问。
“我喜欢星星上的土地。”辛筝道。“大荒能够养活如此多的人口,星星上土地若是开发出来,那是无穷无尽的资源。”
望舒:“....”
辛筝叹道:“可惜星星太远了,莫说不长翅膀的人族,便是长了翅膀的羽族,连月的上面都飞不上去。”
望舒沉吟了好一会才道:“总有一天会有能飞到星星上的工具的。”
辛筝不解的看着望舒。
望舒道:“我有不少能帮人飞上天的工具,只是无法飞得太高。”
望舒说着掏出了一沓纸给辛筝看。“你看,这些是我设计的飞行工具。”
辛筝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却不是被纸上的翅膀形状工具与球等东西吸引,而是被画着图案的载体所吸引。
辛筝伸手摸了摸,不仅白,还很柔软。“这是什么?”
望舒闻言愣了下,道:“纸啊。”
“我见过纸,又黄又粗糙,一写就破,但你这个不是。”辛筝道。
决定办序学时她将所有可以用来书写的东西都了解了一番,进行性价对比,非常确定纸不是这般洁白柔软的模样。
“这个是我改良的纸,简牍太占空间,缣帛太昂贵,纸恰好有两者的优点。”
能为了方便将纸给改良成这般模样,辛筝觉得望舒委实多才多艺。、
“听你的意思,它的成本很低?”
“用芦苇、麻、竹子这类植物做的,具体成本我也说不清,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