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般的劳民伤财,但分散在十年的时间里慢慢的修,慎用民力,不仅不会劳民伤财,更是会让氓庶在农闲与冬季时为家里节省开销。
修建望乡防线的关隘工事时干活的氓庶是管饭的,因着望乡往西多为草场,少有耕地,工地上给氓庶吃的都是从周围牧人手里买的牛羊。
浩大的工事愣是没引起怨言。
只是太昊琰也没富到能将望乡所有地方都修上关隘,所幸望乡因着数千年来的地形变化本身就已经成为了天险,倒也不必太昊琰修个千里城墙。
九州与西荒之间能够往来的垭口也就那么几个,而能让人走的更少,并且最终都是汇聚于望乡。不管是从西荒去九州还是从九州往西荒都必须经过望乡。
关隘依山而建,但经过九河走廊的惨剧,画旬再看关隘便不免觉得没那么牢固了。
人命很贱,却又很有用,九河走廊都不禁拆,何况望乡。
经过九河走廊的惨剧,画旬一撤出九河走廊便是对望乡的工事加固再加固,坚决要武装到牙齿。
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干活的军卒与龙伯,相处甚为融洽,夏蓦然怔了下,出神的看了会,直到从人来禀报画旬召见众将才回神。
画旬不是太爱开会,每次找人开会必定是有事,这次也不例外。
太昊琰不是很想和蒲阪死掐,起草了一份国书,大意请求谈和,她会去掉王号,恢复帝国诸侯的身份,甚至表示,可以不恢复侯爵,只做子爵,岁岁年年缴纳丰厚的岁贡。乞求蒲阪为了天下安宁,给予和平,战争太劳民伤财了,多少征人远离故土,埋骨异乡,让她忍不住涕泪涟涟。
言辞相当之恳切,甚至称得上卑微。
夏不由怔了下。
太昊琰不想打她能理解,但如此恳切卑微....太昊琰莫不是脑子被牛踩了。
再一细品,夏唇角微微勾起。
字里行间都没有道德,却句句都是道德绑架。
比夏更快反应过来的是画旬,几十年的枕边人,在场最了解太昊琰的莫过于他。
脸面罢了,若能换来谈和,那很好。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太昊琰并不想打,西荒的底子太薄了,需要的是和平发展的时间不是战火纷飞。
被拒绝了也没关系,蒲阪想打,甚至冀州很多诸侯也想打,但帝国,或者说人族从来就不是只有他们。
即便是在西荒,随着战争的扩大与惨烈,兵役军赋不可避免会一增再增,民怨是必然。
历史上因为打仗频繁,兵役军赋沉重到莫说底层活不下去,便是中层都纷纷破产,怨声载道,然后被干掉的国君委实不少。
有了这一封国书,西荒人族即便有民怨也很难针对太昊琰。
太昊琰也不想打的,但蒲阪坚持要打,她能怎么办?总不能干坐着被人打吧?
可以想见,蒲阪若是拒绝谈和,西荒军队的士气会涨一大截。
一石二鸟,甚至多鸟,这很太昊琰。
画旬想借太昊琰的国书做点什么。
若蒲阪谈和,那很好,若蒲阪不愿谈和,也不会想到西荒前脚还在求和,后脚就打过去了。
这需要使者配合。
借了使节任务的清任听了画旬的意思后很配合的表示自己愿意配合。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也使得古往今来的王侯们对于在外的将领不免猜忌,哪怕心里知道对方不大可能造反,但还是控制不住猜忌心,限制将领或是制衡还是好的,比较麻烦的是搞远程遥控的。
太昊琰对画旬从来都没方面的猜忌,每次都给了画旬便宜行事的权力——前提是不能和太昊琰的战略有冲突。
蒲阪谈和的概率不大,哪怕清任想努力一把,心里也明白现实。
夏一直沉默围观,做为一个异族,她一直都表现得很安分,让打仗就打仗,不打仗的时候都安安静静的沉默观察,也因此,虽非人族,甚至西荒人族同龙伯族几十年前还大战过,但军中将领们对夏的印象仍旧很好。
直到事情都商议得差不多该选人保护清任去找王师,避免半道上发生意外时夏主动请缨。“我愿护送舍人前往山东军营。”
山东,西荒的智慧生物对九州的称呼之一。
画旬不解。“夏你乃雪国王女....”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就是外交问题了。
夏道:“我不会是下一任雪王,没那么严重,而且我会交代好的。”
雪王的年纪是还能再生的,龙伯族已经修改了生育法案,每个龙伯女子要生十个孩子,雪王这些日子又生了一个,哪怕夏有个意外,雪王也总能培养起新的继承人,甚至还不用担心母女冲突。
她与夏差了也没几百岁,夏一直都很怀疑自己和老娘谁会先死。
最重要的是,她想亲眼见一下山东九州人族的那些大人物。
日后哪怕不为敌,也不免要谋算,只听消息可不够,还得亲眼见一面。
不过这些心思显然不能说出口,终究,西荒人族与山东九州的人族才是同类,不是和她是同类,她的这番心思很难不引起这些人族的忌惮。
夏给出的理由是切磋到现在,但真正见过的敌人中的大人物反倒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