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
花奴没有能力救回女儿,只带回了女儿不成人形的尸体。
还有一个兄长,是被一个女贵族给看中了,辛子便慷慨的将人赏给了她。
安现在活着的那个兄长花了不少时间才弄明白大兄的死因。
为了安全,女性贵族的面首很多都会被阉了,去掉蛋蛋避免发生意外怀孕。
若是孩童还好,可以在蛋蛋上系坠东西,让蛋蛋慢慢自然脱落,但她的兄长不是年纪幼小的孩童了,而是少年,显然不适合这种做法,因而挨了刀。这有风险,如果运气不好,伤口发炎了,人就死定了,而她的大兄运气不好。
安最后问嗣君:“你觉得我生得如何?”
嗣君一时沉默。
虽然才五六岁,却也能看出,等安年岁渐长,眉目都长开了,必是美人。
安哀求的看着嗣君:“我不想饿死,也不想在日后因为生得好看而亡,只有嗣君您能救我了。”
嗣君目光露出了犹豫挣扎,最终还是避开了安哀求的目光。“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安被气得拂袖而去。
若换个贵族,她如此作为必是死路一条,但嗣君并未生气,也可以说,正是潜意识里知道嗣君不会计较她才敢如此,毕竟,在别的贵族面前,她素来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一丝逾越的。
为什么?
为什么?!
安走得很快也很愤怒,以及无力。
她不想死,她想过上吃饱穿暖与健康长寿的生活就那么难吗?
若这世上真有神,神一定是个混蛋,以凡人悲苦为乐。
瞎走了一通后安发现走回了自己的家门口。
奴隶的家自然也符合奴隶的身份,是半地穴式的草屋,脆弱低矮,进门都只能用钻的,冬季时不及时清理积雪,一定会被压垮,温度也很宜人,冬冷夏热。
盯着家门看了会,安最终还是往回走了。
她不能放弃。
放弃了,未来就真的是只有死路一条。
没在白骨前找到嗣君。
安也不知嗣君会在哪。
嗣君精力旺盛且活泼,更直白点就是这是个天生心性就很野的熊孩子,仿佛不闹腾就会死。
上树抓鸟,下河....这个倒是不会,年纪太小了,谁敢让她下水等着被处死吧。
而且嗣君也不太喜欢有人跟着,嫌烦,一个个的就想着让她安静点,便是让陪玩,也玩得一点意思都没有,经常甩开奴隶乱跑。
久而久之都没人管她了。
同样,想找她也有点麻烦。
安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反倒是今天暂且罢了,准备以后再想办法与嗣君偶遇时却看到了嗣君。
在湖里。
毕方台内是有池的,人工开凿的湖泊,引的是辛原上一条水量比较大的河流里的水,供毕方台的禁卫与宫人们取水用。
供如此多的人取水,池的面积与深度都不小。
却没有烟波浩渺之感,池中遍植芙蕖。
正是孟夏时节,荷叶田田,芙蕖含苞。
安眯眼瞧了好一会才看清荷叶间扑腾着的不是池里养着的大鱼,而是人,并且是熟人——嗣君。
这水有点深,下去可能会死人的。
安迟疑了的看着水里扑腾的嗣君。
嗣君也看到了安,赶紧求救。
安咬了咬牙跳了下去。
天下没有白吃的膳食,想得到什么,连赌命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改变人生?
庆幸的是,安经常在夏日时为贵人采芙蕖,虽然是乘着小舟采芙蕖,但怕不小心掉下去后命没了,安自学了泅水。
更庆幸的是嗣君是一个理智的被救者,在下意识勒住安的脖颈却发现安被勒得呼吸不畅后马上松了手改勒安的腰。
安:“....”算了,总好过被勒脖子。
上了岸,嗣君趟在地上使劲的喘着气,眼神中带着劫后余生的惊悸。
安问:“你怎么跑水里去了?不怕被淹死吗?”
“谁会想死?我是被人推下去的。”嗣君怒道。
安哦了声,道:“谁让你总是一个人,自然容易被人逮着机会。”
嗣君更怒。“我不是一个人,死得更快。”
安看了眼嗣君,合着嗣君你对自己的处境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觉呀。“你只是需要一个能够足够忠心的从人。”
嗣君闻言想了想,忽的道:“你知道上一个对我好的人去哪了吗?”
安问:“去哪了?”
嗣君回道:“我也不知。”
安有点怀疑嗣君是不是在逗自己。
嗣君解释道:“冬天的时候我的窗子经常会被人打开一条缝,有一次有个侍女发现了,将窗子重新关好了,后来没几天她便消失了。”
安道:“死亡并非最可怕的事,至少对我而言不是,即便我死了,那也不过我输了,愿赌服输。”
嗣君道:“可我不想赌,你所求是能吃饱穿暖与不因生得好看而死,我会保护你,但我不会要你做我的从人。”
安想了想,觉得这已经是很不错的进步了,更多的,以后慢慢经营,总能如愿的,遂点头。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