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羽族的旧堤呢。
直到白帝时修建完了漓水水利,歇了几年也开始集中南方诸国的资源修海堤。
按着白帝的意思是修建一条从九州最西边的姜水下游平原直到云水下游平原的海堤,长度,至少超过四万里,只长不短。但修好了,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九州沿海以后都不用担心海潮,可以安心开垦大江大河肥沃的下游平原以及滩涂地。
只是,因着漓水水利搞得民怨沸腾,白帝也不能在海堤之事上继续高压,那就真得天下大乱了,因而修建得一直都不快,最后....才修了四十多年白帝便去世了。
白帝去世后,过于劳民伤财的海堤工程也跟着停了。
没有了北方的粮草帮助,以及将南方诸国给连起来的人,南方诸国自己也搞不了这么大的工程,只能各扫门前雪,但四百年的进度都赶不上白帝在位时的四十年。
扶风国以前国力不够,不能太过劳民伤财,现在阔起来了,既然国君一副死不迁都的可恨态度,更可恨的是没人奈何得了国君,那就考虑一下海堤工程吧。
把羽族时、白帝时以及被灭的临海国家的海堤中只需要修补还能用的海堤给挑出来加以修葺,再连接起来。
大水肯定还会有,高丘挨着的河流是漓水的支流,漓水又不是什么温驯的猪羊,发水是很寻常的事。只是一来漓水发大水哪怕漫到高丘了,也很难淹到台城与宫城,二来漓水流经的国族太多,想治水只能靠号令九州的王,但王权式微多年....
很难说扶风侯与王结盟有没有想解决一下漓水水患的事。
虽是如此,但从被海潮海浪以及漓水水患轮流拜访变成只被漓水水患拜访总归是幸事。后者不一定淹死王公贵族,前者却是连国君喂鱼都不止一次。
怕死是人的天性,越是有权有势就越是怕死。
海堤工程不论是从议定到开工以及修建都一路通畅。
再通畅也不能改变这项工程对人力物力的巨大消耗。
最大的变化便是从海堤工程开始后扶风侯都没再对外开疆拓土了,最多就是在属国出了一些问题,比如说朝别的国,或是想强大起来时才会或文或武干涉一下,确保周遭国家无法强大起来,颇有安静的美女子风采。
十年无大战,哪怕有战事也是小打小闹,氓庶对遥远北方的潞之战并不关心,不觉得这和自己能扯上关系,最多就是觉得盗趾身为奴隶造反简直岂有此理。
公卿与贵族们倒是敏锐一些。
季连国与扶风国饮的都是漓水的水,前者相对后者而言是上游,两国之间看似遥远,实则一点都不远,从季连国到扶风国,乘船顺流而下,沿途不做停留,也就半个月时间。
若非如此,扶风侯也不会与王联手逼死前任季连侯,历代扶风侯更是一直维持着一只精锐水师。
季连国若是解决不了盗趾,盗趾以后很容易往扶风国发展。
皇父钺出征时,扶风侯早早的派了自己的亲弟弟扶风虔出使季连国,威逼利诱让季连侯不敢从后面捅皇父钺刀子。
奈何世事总不尽如人意。
潞之战。
澜北诸国联军,惨败。
盗趾俘获超过三万,其中一半是贵族,这部分被盗趾挑了出来坑杀。
九州震惊。
诚然,诸侯混战,为了节省管理成本与粮食,屠城与坑杀俘虏实属寻常,但坑杀贵族....真不多。
血统神圣论在帝国推崇的时间太久了,加之知识被贵族垄断,征服者只要想统治当地,就不可能将贵族给杀光。
一次性坑杀过万的贵族,盗趾无疑创造了记录,将望舒的光辉完全碾压。虽然后者坑杀的贵族更多,但望舒每次坑杀的数量都不多,冲击性没那么强烈,只是次数太多,次数乘单次数量才能发现这人多残忍,但这种计算出的数字并不能给人太过切实的感觉,至少冲击性不如盗趾带来的。
百官公卿贵族在非常短的时间里挤满了扶风侯的宫室。
消息到了没几日,帝都的王旨也来了。
着扶风、黎、高辛与唐四国出兵救援季连国,歼灭盗趾。
三个是澜州大国,还有一个虽是豫州的大国,但位于漓水下游西岸,与季连国很近。
渴望战功获得更多土地与地位的新贵无疑是支持出兵的。
新贵与官员,尤其是司农事的官员非常抗拒出兵,前者不愿新贵更上一层楼,后者纯粹是心疼钱粮。
这些年虽然一直没打大战,但海堤工程的烧钱并不逊色战争,国库每年收上来的税赋全都砸进海堤工程了,为了补窟窿,扶风侯一直都在向宁州买粮,所幸早些年南征北战,积攒的珍宝颇丰,不然早破产了。
去岁扶风侯去宁州时增加了粮食购买量,濁山国也帮着打开了局面,来自豫州北部、宁州西南的粮食源源不断的流入扶风国。
扶风国的粮仓里堆满了粮仓,与之相对应的是国库以及国君的私库干净得耗子都不屑一顾。
神情安静的玄衣君侯静静的听着两方人马唇枪舌战。
君子动口不动手,然到最后,人总是会发现,动口不如动手。
在双方在快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