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率领一个旅,任旅帅,回来后可能会降为卒长,但她不在意,重要的是能更进一步。
辛克同意了,只要她及时赶回去。
宜回到军营时所有人都在为去杨国的名额做准备。
辛克只打算带一个旅的人马,带多了对辛子没好处,辛鹿也不放心。
按着人族的传统,国君对外发动战争,都是自己出一部分人马,然后贵族们带着一部分人马履行军事义务,一起组成一支军队。
看一个国家的贵族和国君哪个更强势也可以从军队中获得最直观的答案,军队中贵族的人马占据大多数,国君的权力就值得商榷了。
曾经有过一个国家,上中下三军,四分之三是一个贵族氏族的兵,以至于那个国家的倒霉蛋国君不管在位多少年,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内耗方面,国也在漫长的内耗中走向了衰败。
若非彼时还没彻底礼崩乐坏,搞不好就改朝换代了。
虽未改朝换代,但当礼崩乐坏的时代来临,那个国家没撑多久就被另一个国家吞并了。
公族被屠,贵族们投降,臣服于新的国君。
为了收揽人心,也因为没有那么多人手,征服者在屠杀了国君全族后并未屠杀贵族,贵族们仍旧享有着自己的封地,子子孙孙荣华富贵。
所有人都很好奇辛鹿这次攻打杨国,会拉出一支怎样的军队。
宜也关心,辛鹿的统治稳固与否关系着辛子能否归国,但当务之急还是争取那五百名额。
辛克是军将,理论上他掌控的军队应该达到一万两千五百人,但实际上辛克这一军明面上只有三千人。
不是不想更多,凑一整个军出来,但没钱了。
三千人争五百个名额,一个个的比怕是得比到战争结束。
辛克干脆定下以卒为单位来一场大乱战的挑选方法。
前五名出征杨国。
因着有一千人负责巡视的事,因而三千人随机分为了三组,每一组都要和另外两组进行比试,每次比试都只能两组参加。
两千人的大乱战,哪怕是虞都忍不住跑来瞧个热闹。
本来以为会是前两年见过的一大片平地大群殴,事实证明,在军营里被逼着读书识字背军规背兵书还是有用的。
因着出征杨国是攻城拔寨,因而两千人分成了两队,围绕一座营寨展开战争,一方守一方攻。
一天之后攻守若未变,那么守方胜,在十二个时辰满了之前,哪怕是丢了营寨,只要时间到之前能抢回来就还是赢。
结束之后,休息两天,调换攻守位置再战一场。
胜一次得一分,最终得分最多的那组就是胜利者,再随机分两组,五百人一族,来一场大乱战,胜者随辛克出征杨国。
围绕着营寨,参赛双方并未直接硬碰硬,因为辛克说了,若是伤亡太过惨重,哪怕是赢了也算输,毕竟这座营寨又不是什么天险。
要控制伤亡,又要赢,自然各显神通,连水源里放泻药这种下三滥的招都出来了。
虞问辛克:“这也可以?”
辛克道:“能赢就行。”
虞望着下方混乱的战场,忽然有种感觉,真正礼崩乐坏的时代要来了。
礼仪道德将被彻底丢进茅厕,只剩下不择手段获取胜利。
血亲、友人、同类将再无信任可言。
忙活了差不多一旬,出征人选终于选出,宜如愿在其中。
虞为辛克准备了大量的食水,其中食物的部分有很多都是肉干,没办法,在辛原,吃肉比吃粟麦便宜。
何不食肉糜,放在帝都是白痴,但放在辛原反倒是合理。
只是,军队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徙卒是自备一定粮草的奴隶和服役的庶农,哪怕是出征也吃不饱,顶多饿不死。
往上是能吃饱的甲士,但吃饱和吃好是两回事,吃甜象草喝马奶酒也能吃饱。
再往上是亲信精锐,不仅吃饱还吃得好,有酒有肉,不过这种精锐甲士都在族兵,和带领的将领是同一氏族的血亲。
虞为辛克准备的食水之好,足以让每个人都吃肉喝马奶酒。
辛克颇为诧异。“你发横财了?”
虞颌首。“你的妻拉了很多商贾给我送了很多钱,序学未来一年都不需要府库再出一枚贝钱,手头有余钱,你们又是拿命出征,自然要给你们吃好些。”
辛克甚为满意的收下了。
这几千人马全都是按着精锐中的精锐标准来训练的,他还真舍不得出征的时候不给任何一个人不吃好,吃饱吃好才更有活下来的希望。
这样的精锐每一个的训练成本都不低,而以如今的财政,怕是他这支军在未来很多年都只是如此规模了。
出征之前要誓师调动士气,虞给辛克写了张稿子让他按着念。
“这样可以吗?”辛克有些狐疑,从未有人如此誓师过。
“练兵带兵我不如你,但论操控人心你不如我。”虞叹道。
辛克闻言一想也是。
虞写的稿子内容丰富,将这场战争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明确指出,我们不是为了辛子也不是为了代君打,我们是为了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