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季的时候就收割了大量的牧草和草籽,猎物也狩猎了很多,囤积了大量的食物。
不过食物永远都不够。
龙伯族不仅自己吃,还要养牲畜。
人族的牧民放牧牛羊马,喂饲料就行,龙伯族放牧的牲畜种类却甚为丰富,牛羊马是最常见的牲畜,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牲畜是长毛象、雪狼、大角鹿、豨兽,猛犸是驮兽,也是坐骑,雪狼是战骑,大角鹿和豨兽是主食也是驮兽,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牲畜,只是没有这四种那么重要。
大角鹿是草食动物,最好养,猛犸与豨兽是杂食动物,也还算好养,雪狼是最不好养的,纯肉食动物,无肉不欢,每天都必须摄入大量的肉食,龙伯人自己需要摄入的肉类都及不上雪狼,这也使得龙伯的雪狼骑数量一直上不去——委实养不活。
为了养雪狼,也为了实战锻炼,狐前些日子带着雪狼骑出去狩猎了,满载而归。
正巧翌日是龙伯族的一个祭礼节日,龙伯族的节日不管是什么内容,都一定离不开载歌载舞的聚会。
骁勇善战与能歌善舞在龙伯族的身上完美的融合着。
人族的祭祖的肃穆的,龙伯的祭祖....摆了祭品后就全城闹腾了起来,篝火熊熊,欢歌曼舞。
龙伯平均身高在一丈,制造的乐器自然也是按着他们的身形来的,都是一些体型比较大,声音比较响亮的乐器,如鼓瑟箜篌等乐器。
旬在篝火边坐了没一会便被塞了满满一袋马奶酒,好酒好歌好舞,说的就是龙伯族。
同样是马奶酒,人族的马奶酒与龙伯的一比淡得如同清水。
旬饮了两口便饮不下去了,虽然西荒人族擅饮,西荒的冬日漫长苦寒,不饮酒熬不过去,但他并非西荒的原住民,并不擅饮,适应西荒人族的马奶酒都花了几十年,适应龙伯的马奶酒....可能一百年都不够。
饮不下酒,旬便欣赏起了龙伯族的歌舞。
凭心而论,龙伯族的歌舞水平很高,赶得上人族诸国宫宴上那些歌伎舞伎了,只一个问题,每个人唱的跳的都是循着自己的想法来,哪怕每个人都是上等水平,这般混乱的融合后也就只剩下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热闹与欢快了。
旬很快就被一名唱高音的龙伯人给吸引了注意。
用龙伯语唱的歌曲极为悲壮,和这满城的欢歌曼舞不太搭,但听着听着跟着唱起来的龙伯族却很多,仿佛这种时候唱这支歌是天经地义的事。
旬和龙伯族打了几十年的交道,对龙伯语的精通不比龙伯人差多少,一听就听出了这支歌的内容,很奇怪的内容。
这支歌唱的是一个奴隶的故事。
旬听好一会才听出唱的是奴隶,原因无它,歌曲开头的时候描绘的全是奴隶如牛马一般勤劳能干,身上的肉也如猪羊一般如何如何,感觉更像是在说类似牛马的这种既能干活又能食的两用牲畜。
听出是奴隶还是因为奴隶的母亲要被煮了端给主人食时的这一节,能够听出来,奴隶奉献自己的血肉与骨头给主人食是一件很荣耀的事,奴隶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但真的轮到奴隶的母亲要被煮的时候她却没忍住夺了刀杀了主人救下了母亲。
然后....奴隶造反是这世间最十恶不赦的事,奴隶被制服了,奴隶的全族也被株连了,在处刑前奴隶的亲人因为仇恨以及不能理解奴隶为何要杀死主人救下母亲的举动而将奴隶给弄残了,若非奴隶主还需要将奴隶处以极刑以震慑别的奴隶,奴隶可能就不是残疾而是死在亲人手里了。
奴隶最后没死,它被人给救了,但救的人只救了它一个。
救下奴隶的人是和它有着近似经历,即宰了自己主人的奴隶,在宰掉自己的主人它们逃了,联合在了一起成了乱贼。
初时可能还会无差别的救别的奴隶,但后来....旬推测是被出卖得多了,这些奴隶救人时就只救和自己一样能对主人举刀的奴隶,至于别的奴隶——
汝等既然喜欢做猪羊,那就一直做下去罢,我尊重你,毕竟,就算是不长脑子的蠢货也是智慧生物,也是应该被尊重的。
最重要的是,天生的虎狼与猪羊不是同路人。
诗歌用非常华美的词藻描绘了奴隶之后的经历,举着叛贼的旗帜跟着叛贼四处流亡与杀敌,大小战斗无数,直到在一个叫甘的地方倒下。
旬个人感觉这首诗歌不完整,不仅没指出主人公是男是女,还有不少感觉不太连续的地方,而且这结局简直是神转折,头回见到歌颂英雄的诗歌是这种风格,英雄的名字天知道,英雄死得....感觉一点都不悲壮,就仿佛一个战场徙卒一般,更没见过诗歌的结局英雄不是凯旋而是死了的,更没见过连战争最后是哪方胜了都没提。
不过,整体感觉真的很宏大,有种史诗的感觉,仿佛真的曾有过这样一个奴隶,因为觉得自己生而为牛马,长大后不能干活了煮熟了给主人食有问题,然后对自己的主人举起了屠刀。
却也只是,元洲大地的历史上有过无数辉煌的战争,但没有诗歌里说的这场甘之战。
旬问同一个篝火边的龙伯。“这是什么歌?挺有感觉的。”
龙伯闻言自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