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沈遇又照着夏言发过来的那个号码回拨了几次, 想先确认对方身份再决定是否要和沈靳说这个事, 没想着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沈靳没在青市多待,第二天一早就带着童童回了安城。
这座夏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 多离开一天, 似乎夏言离他也就多远了一段。
沈靳说不上什么心情, 人已不像当初夏言刚走时那般,连呼吸着都是痛的,但心里是越发的空荡了,人生好像突然就没了意思,日子每天过得漫长又无趣,看不到尽头, 又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
他从不知道,原来时间能变得这般冗长难熬。
回到家时,家里依然是安静而空荡的,夏言的气息正在一点点变淡,沈靳不知道哪一天,这个家可能连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了。
他已经不再像当初她走时那般害怕走进这套房子,反而害怕时间会把她生活过的那点痕迹都带走,就像她不曾来过一样。
童童在渐渐长大,她以前不黏夏言,但自从夏言走后,再也见不到夏言,她对夏言开始有了想念的情绪,不止一次地问他她妈妈去哪儿了。
每当这种时候,他都是沉默的。他没办法骗她说她的妈妈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等她长大了就会回来。
他以为她会回来。
她告诉他她梦到她被关在一个类似病房的地方,身上插满管子,告诉他她可能只是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还醒不过来,她舍不得丢下他,说不定哪天就会回来了。
他真的相信过她会回来。
但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他找不到她,也等不回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