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一筹莫展。
谭云山却忽然正色起来,认真问冯不羁:“据你所知,除了神仙,还有人或者妖可以御剑吗?”
“那倒没有,”冯不羁怎么说也在这世上晃荡一百来年,关于人、妖、仙的区别还是可以笃定的,“踏云、御剑、乘风这些,都只可能是仙,人就不说了,至多修习轻功,妖则是化为原形精魄,方可浮空而行。”
谭云山踏实下来:“那他就至少是个仙。”
冯不羁其实不是不相信那人的身份,单纯就是觉得对方太过瞻前顾后:“就算是仙也太优柔寡断了,还取什么法器啊,我们刚刚和那妖物战斗过,已经打草惊了蛇,等他取回法器,水里的妖物早跑了!”越说越按捺不住,冯不羁索性去拉拢同盟“既灵妹子,你怎么看,难道你也愿意冒着放跑妖物的风险,干巴巴在这里等?”
谭云山就怕冯不羁问既灵,因为心知既灵也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能动手绝不废话,故而放下扶额,有些绝望。
不料既灵却道:“再等等吧,我们都能感觉出来,那个仙人没恶意,所以才和他心平气和说了那么些话,既然他说他有法子,我们就姑且先信一下,毕竟我们刚刚都领教过那妖物的本事,就算我们现在出手,也未必真能捉得住。”
二比一,冯不羁心不甘情不愿地偃旗息鼓。
谭云山看着既灵眼底的沉静,心中颇为讶异。他发现既灵并不是像自己想象得那样冲动,尽管在捉妖和行侠仗义这里没半点犹豫,但真遇见事情,还是会在心里分析和掂量的,并不是一昧向前冲。
只是可惜,谭云山在心中叹口气,终归还是个单纯姑娘。某种程度上说,她只是比冯不羁多了那么一点点非黑即白的决绝和行动前先思量三分的克制,其实本质上还是一种人——心思单纯,行动直接,怎么想的全写脸上,要怎么做也一目了然。
刚刚那位尘华上仙,的确不像坏人,起码这个直觉上,谭云山和两个伙伴的意见一致,
但不是坏人,也未必有多纯良,至少关于水中之物,那人是有隐瞒的,否则不会在站到水边准备动手的时候,忽然改变主意要回天上取法器。
但也正因为谭云山没感觉到对方有恶意,所以暂时并不说破,打算等等看,那位尘华上仙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一个能让仙人这样谨慎对待的“妖物”,怕不是他们三个凡人对付得了的,这也是谭云山拦着不让冯不羁轻举妄动的原因。
想完这一堆有的没的,谭云山默默在心中叹口气。摊上两个心思单纯但战斗力极强的伙伴,他不用动手,光负责操心就行了,要再这么下去,他成仙的时候肯定胳膊腿健全,但一头青丝没准就要变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