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珏没有吭声。
沈兰彻大步上前,伸手拎住他的领口,“带我去见他。”
司阡珏任由他紧握领口,没有反抗,只是淡淡的说道:“见了,你又能如何?是带他离开吗?且不说身处沙漠之中,光是他现在那个情况……你是带不走他的。”
沈兰彻见他如此,手倏的一松,皱眉道:“带我过去。”
司阡珏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有用,想了想,终是下定决定决心带他去看池铭泽。
跟着司阡珏,看着他将看守的人用借口遣离到他处,而后在他的眼神示意之下,进了去。
司阡珏在门口看了一眼里头,对沈兰彻说道:“他就在里面,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等我回来,你就跟我离开这里。”
见沈兰彻没有回他,司阡珏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神色灰暗,眸子闪了闪,转身离开,他需要将这一段时间内有可能到这儿来的人都找借口调离。
宽敞的厅室,有约莫四间卧室那般大小,四周雪白的刺眼,叫进入的人不由得浑身发怵,害怕至极。里面极其的空荡,只中间处有一张雪白的床铺,床头一侧有着医疗器械,一旁高耸的透明玻璃橱柜内尽是眼花缭乱的药品。
沈兰彻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怒火滔天,没有想到池铭玺找了许久都不曾找到的人竟然是被人堂而皇之的扣押在此处,看着池铭泽浑身插着管子如一具死尸般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反应,他顿觉心疼不已,从前跟自己闯刀山下火海的人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他若是有意识的话该是觉得生不如死吧!
司阡珏上前看了下屏幕,情况平稳,他转身看了一会儿池铭泽,这才面对沈兰彻,苦涩之意满腔尽是,“兰彻,跟你们称兄道弟这么些年,我是真的把你们看作手足,我也从来都不曾欺骗过你们。”
脚步声传来,沈兰彻抬头望去,眉宇瞬间皱起,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青筋毕露,转身上前,朝着来人利落挥去,自嘲道:“司阡珏,原来我从来都没有看明白过你。”彻望着他那儒雅的面容,只觉得愈发的讽刺。“如今说这么多,有意义吗?”
司阡珏没有抵抗,任由他挥拳而来,狠狠的承受了重拳,沈兰彻是用足了手劲,他顿觉脸部疼痛的厉害,口腔内顿时血腥味四溢,甚是呛鼻。他伸手摸了摸嘴角,感觉到明显的粘稠感,低头望了望,鲜红。
抬头看着对面神色依旧如常的沈兰彻,他忽而冷笑自嘲起来,这一拳是他该受的,他甘愿受之。
蠕动着唇边,他幽幽而道:“是……是没有什么意义。”
事情都已经发生,无法挽回,他是欧的人这是事实,他无法辩驳……如此,他还能说些什么呢?又能怎样来解释呢!即便他在此之前从不觉自己有所愧对,可是,池铭泽的事情,他逃脱不了,不是主谋,也是胁从,他终究是愧对背叛了他们。
伸手看了看手表,猛地一皱眉,留给他们的时间所剩不多,司阡珏也顾得万般思绪,赶紧同沈兰彻说道,“人我带你看过了,你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我必须将人带走。”沈兰彻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池铭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在敌人之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带人离开?你真当自己是万能的?”司阡珏气急而道,见沈兰彻冷眼扫来,顿时闭了嘴,无奈的舒了口气,万般不愿道,“你先走。我同你保证,我会将人带出去,完好无缺的交给你。”
沈兰彻双眸静静的盯着他,似是探究,动了动嘴,终究还是没有说些什么,不是不说,只是不知道面对司阡珏的这些话,他究竟该说些什么才是对的。若说他没有迟疑的相信,那也不过是自欺欺人,不过短短的几秒钟,他对他已经做了上百次上千次的猜测,最终,还是选择去相信。
两人都察觉到细微的声响,司阡珏神经立即紧绷,再严肃不过,他伸手在透明橱柜上动了动,一道暗门渐渐被打开,他对沈兰彻指着那道暗门,解释道,“这道门可以直通到外面,知道这暗门的只有我一人。你可以放心的出去。”
沈兰彻见危险愈发的逼近,眉宇不由得紧锁,他蹙眉望了望一旁床上似是了无声息的池铭泽,又看了看司阡珏,还是有些踌躇。
“没有时间了。”司阡珏见他犹豫不定,有些恼怒,他是对不起他们,但是他内心是从未想要害他们,见他始终放心不下池铭泽,他别无他法,面露苦色,再次强调保证,“泽我一定会带出来,你信我。”
沈兰彻不再迟疑,迈步上前,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司阡珏和池铭泽,转身进入密道,司阡珏见他进去了,立马复原开关,将暗室门重新合上。
刚一合上,房间的门便被人从外推开,推门的力气很大,门硬生生的砸到墙上,发出沉重的声响。司阡珏忍不住的长舒一口气,转身便见欧雅兰带着几个人进了来。
“你把人带到哪里去了!”欧雅兰一进来便质问道,会将沈兰彻放走之人除了司阡珏她绝不做第二人想。
“人是你看着的,现在你反倒是跑过来质问我人去哪里了?”听着尖细而包含怒火的嗓音,司阡珏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耐烦的回道。
“司阡珏,你究竟把沈兰彻弄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