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姨娘比顿顿吃蜜都甜。放心,你三哥三嫂不是悭吝人, 总不会少我一口吃的。”
杜芍药摸摸周玉娇稚嫩的脸颊, 语气爱怜:“四姑娘还小实在不必着急定下亲事, 我听说夫人去年带你参加好些宴会, 咱等三姑娘出嫁了慢慢踅摸, 百里挑一挑个最可心的。”
小小的周玉娇苦笑, 她跟程先生学了很多东西, 明白这世道对女子不公:“什么样的人家可心?富贵人家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 别的不说就咱们周家从大伯到父亲,大哥,那个没有几个妾侍。”
“世上不都这样,你只管做舒舒服服你的正妻……”
周玉娇打断芍药的话:“先生说,人活着所需不过三餐一眠,何须和别的女人整日陷在后宅。我觉得很对……”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顿了一下,忍着羞涩“我先付出,希望将来能和他像三哥三嫂那样恩爱。如果没那福分,他人品端正只要给与我足够的尊重就行了,凭着哥嫂给我的嫁妆我带着姨娘和孩子也可以舒舒服服过日子。”
杜芍药这辈子就守着周玉娇一个心肝儿,实在不想周玉娇嫁到那种贫困之家,正在犹豫之际,又听周玉娇开口。
“姨娘,你相信三哥三嫂的眼光吗?我信。”
这就是一场赌博,杜芍药最终被周玉娇说动,可做娘的总是为儿女想的多:“咱也不能光听老爷夫人的,等姨娘换身平民衣裳去打听打听。”
“那我去跟三嫂说一声,好让她心里有数。”
母女两分头行动,杜芍药顾不上自己缝衣裳,去成衣铺买现成布衣布裙,直接去灯芯街打听,周玉娇则去主院跟三嫂报备。
春花在二进院子正屋听钱氏满脸讨好试探的话,实在有些不耐直接一句话戳穿:“老夫人不必左右试探,三姑娘嫁冯家,我和阿贞出一千两银子嫁妆。”
钱氏顾不上自己长辈的身份,坐在上首缩肩塌背对春花讨好笑道:“原不是说两千银子嫁妆,怎么眨个眼儿就折了一半。”
春花正欲开口门外箬竹清脆的声音响起:“禀夫人,四姑娘求见。”
“请进来”春花不给建兰示意自己对外扬声,一阵帘子响周玉娇领着喜鹊进来,一番见礼后也没耽误,周玉娇直接说了来意。
“姨娘到底是有年龄的人,说婚事没有鲁莽的,三哥三嫂操持一大家子事情实在烦累,她闲着没事去仔细打听下。”
春花刚吃完早饭,还没领怡儿初阳去花园散步消食,就被钱氏请到这里左绕右绕百般试探,心里燥火渐起的时候听到这件事,总算心情好点,她转头对上首的钱氏说:“一样做人做事,看人家是怎么做的。你有在这里跟我闲磨牙的功夫,不如先去打听打听冯家人的品行,毕竟订婚后再打听就迟了。”
钱氏干干一笑:“你和清贞办事我放心。”
“别,闺女是你的你自己操心,我可没时间详细打听。”
钱氏脸上干笑心里骂,不都是你们找来的,这会要我们自己去打听?再说世上男人不都是一个德行,钱在自己手上才是真的。
“说好的两千银子冯亲家也知道,突然变成一千两,不是让人说咱们夫人府言而无信。”
春花冷笑:“首先六礼一样没过,亲家两个字担不起;第二两千两是当初和胡家说的……”春花眼角余光瞄到坐在对面,还没来的及告退的周玉娇,计上心来主动出击一心贪银子的钱氏。
“三姑娘是嫡女,原本打算一千两银子发嫁,四姑娘是庶女五百两发嫁。结果阿贞怜惜胡家公子人才,说是把嫡妹许配给他,不计聘礼许两千银子陪嫁。”
这些话让周玉娇有些不自在,毕竟谁家像她们这样,爹娘都在却让兄嫂出嫁妆。小姑娘站起来屈膝:“三嫂和母亲商量事情,玉娇不好打扰,告辞。”
“好好坐着听听,毕竟这关系到你的将来,不管什么时候,自己的事自己得心里有数。”婚事聘礼嫁妆都是大事,春花不想瞒周玉娇“就是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记在心里等你姨娘回来说给她听。”
“是”周玉娇脸颊烧的绯红,她总还是少了春花那份坦荡。
安顿好周玉娇,春花又转向钱氏:“如今三姑娘看不上胡家,这也没什么,可是为着她四姑娘看上胡家了,嫡女变庶女,应人的嫁妆却不能少,这下好了里外一翻多出一千五百两。”
春花上下打量钱氏冷眉嘲笑:“老夫人是姑娘们的嫡母,不如给四姑娘拿出一千两,也让我们晚辈轻松些。”
这话让钱氏惊得头发差点竖起来,她出一千两给周玉娇做嫁妆?笑话!钱氏急忙哈哈:“我一个老婆子,每月就指着你和清贞的月例,哪有银子。”
“怎么会没有”春花凉凉的搭话“实在不行把你那田产给四姑娘八十亩也行。”
“哈、哈哈”钱氏干笑,心里直骂春花不要脸,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全然忘记了她自己正在打春花的主意。
春花好整以暇看钱氏打哈哈想辙,果然和阿贞处久了,自己心眼儿也变多了。这样多好,追着钱氏要姑娘嫁妆,比被她骚扰舒服多了。
钱氏哈哈半天,哈哈的周玉娇都替她尴尬,才想出对策。她忽然神色转成悲凄,举起帕子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