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值钱的是过年她送的一支银镯子,实心的足有三两重,还有她送爹娘的衣料,不敢说多好在村里很能拿出手。
“娘,你真瞧好张二妹?我觉得那姑娘太老实些。”春花放下镯子,走到她娘跟前亲昵的揽着她娘胳膊撒娇。
每一个被父母疼爱的女儿,在爹娘面前永远都是小娇娇。
春花娘放下手里收拾的布匹,爱怜的顺顺姑娘鬓发:“顺子小时候还有点小心思,上了两年学,愣是变得憨傻憨傻,二妹性子好人本分,不会欺到顺子头上。”
“一对木头夫妻,将来还不被人欺负死。”
“谁敢欺负他们?还有你娘我呢!”
春花娘厉害起来,那是相当厉害骂街打架从不认输。所以当年就算春花被抓到牢里,春花娘也不许刘老四和顺子低头做人。
“再说就算我死了,不是还你有吗?”春花娘笑着捏捏姑娘脸蛋“我家花儿能看着弟弟被人欺负?”
春花当然不会看着顺子被人欺负,她护着的人就算老天爷也不能欺负。
“娘~什么死呀活呀的……”春花摇着她娘胳膊不依,母女两亲亲蜜蜜的笑闹。
春花娘意思是反正姑爷不在家,她想让姑娘一直住在娘家,可春花只住了两天就要回去,因为她担心周清贞换洗。
“这姑爷什么都好,就是太看重你了。”春花娘送姑娘时摇头。
春花心里一动想想她和周清贞的那些夜晚……试探着开口:“娘觉得阿贞不对吗?”
春花娘拍了傻姑娘一下,白她:“这有什么不对劲的,小两口新婚燕尔最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娘盼着他一辈子都不让别人碰,只缠着你还不好?”
缠的有些过……春花苦脸。
看着姑娘耷眉拉眼的样子,春花娘耳提面命:“娘跟你说,姑爷看重你那是你的福分,要惜福知道不?”
“……哦”春花苦哒哒。
春花娘不干了,打起精神教训闺女:“你那性子打小就野,亏得姑爷好性子能容下你,到底也是嫁做人妇,要柔顺知道不?吴真人……”
吧啦吧啦、吧啦吧啦……春花头大如斗:“娘,我得赶紧走了,要不天色晚赶不及进城。”
春花娘探头看看外边的天色,终是叹口气舍不得姑娘,她放软语气:“花儿,娘知道你是有主意的,可是女儿家还是要柔顺些才能夫妻和睦……”春花娘说的是性子柔顺。
娘,我已经够柔顺了……春花心里泪汪汪。春花么,咳咳,已经被周清贞调、教的只能想到那一事柔顺。
母女两说得和听得完全是两回事,春花娘在不知情的情形下,坑了自己闺女一把。
“花儿……”春花娘脸色有些尴尬。
“咋?”
“就那啥……那啥……你们小两口房里……”春花娘不在自在的捏着手,别过头看炕柜仿佛炕柜上描着什么花儿,其实因为没钱连清漆都没上。
春花脸嗖的一下爆红。
“那啥,你们小夫妻也不懂事……就那啥……”春花娘暗黄的脸皮涨成酱紫“压箱底不是有那啥避火图。”
春花脸红的要滴血,终于忍不住问:“娘……那……那两口子……那”春花鼓气勇气,却被她娘因为太过窘迫干脆利落打断。
“就按着避火图就行,男人天生就知道该咋弄,你顺着他就行,赶紧走眼看日头高了。”
春花娘实在没法子和姑娘细说里边的情形,赶鸭子似得把春花往外赶,完全不知道她家姑爷爱好‘与众不同’。
“……哦”一口气憋在胸口春花只能坐上马车回家。果然她和阿贞的‘那啥’是正常的……正常的……?
男人都那样……都那样……?
周清贞原本可以按计划一个半月完成巡查,只是他实在忍不住对春花的思念,一番统筹安排愣是提前半个月回京复命。
天丰帝舒心畅意在朝堂上大加褒扬:“年轻人果然锐气十足,周爱卿不但是我大虞开朝最年轻的进士,也是我朝第一个如此迅速完成巡营任务的御史。”
周清贞神态谦和垂目听着,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提前回来,这样不仅给天丰帝借口褒扬,给他晋身提供保障,还会让前几任巡营御史脸上难看。
“朝中诸位爱卿都是积年老臣,办差老道可是这雷厉风行,还是差了一截……”朝中大臣静静听着,只是时不时瞟一眼,那个温和的年轻人。
那些眼光周清贞早就预料到,可是他没办法,分开一月没有姐姐他几乎不能入眠。他知道早回来不对,早回来就是早点把他架到火上烤,可他焦灼的心无法再等待。
姐姐……姐姐……姐姐……一声声呼唤吞噬他的心脏。
周清贞的再一次破例让天丰帝龙颜大悦,大加赏赐。
周清贞领完赏赐到衙门应卯解差事,不管别人是真的赞赏还是冷嘲热讽,他一律温和以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几乎想拿刀子捅了这些碍眼的人。
“姐姐,我回来了!”
按耐暴躁的性子应付完同僚,周清贞一刻不停回到金华巷,他向投奔山林的鸟儿,冲进三进院子。
“姐姐,我回来了!”
为了这一刻,他什么都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