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在笑,“今日是家父祭灵之日,能迎得妾室,也算冲喜。”
“贼人也配祭灵?”捏紧拳头,长念浑身发抖,“他是弑君之贼!”
声音大了些,惊得送灵的人纷纷看过来。叶将白皮笑肉不笑,伸手将她揽过,对那头道:“刚过门的小妾不懂规矩,各位长辈先行,我带人回去调教。”
说罢,带着人就走。
“你放开我!放开!”长念恨声大喝,“谁是你小妾!你这奸臣、妄图夺人江山的贼子!我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不会与你为……唔!”
嘴被捂上,长念恨得张口就咬,一点力也没省。
然而,叶将白却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任由她咬,连拖带抱地将她带回侧院。
松开的时候,他的手心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赵长念哽咽地推开他,眼里恨意滔天。
“恨我吗?”叶将白轻笑,随意拿绸带将手一缠,睨着她道,“甚好。”
既然不能深爱,那恨之入骨也好,总归百年之后忆平生,还是彼此想起的第一个人。
“今日我国公府纳妾,来送贺礼的人不少。”转过身,叶将白看着外头道,“北堂将军也送礼来了呢,还说要亲自来一趟,想必也是迫不及待地想救你出去。”
“可惜啊。”他勾唇,“他救不了你。”
赵长念闭眼,脑子里转了转,很快明白这人是什么意思。
将她纳为妾,作女装,便可大大方方放在众人面前,就算北堂缪趁着这机会带人来救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也绝不会将她认为七殿下,一旦认了,她便是欺君之罪,再无人心可言。
“真是好一番算计。”她讥讽出声,“为了藏住我,竟不惜在娶姚家小姐之前纳妾,也不怕人生你的气,不肯嫁过来了?”
“幼舒待我极好,自是会嫁我的。”叶将白轻哂,“她说爱慕我多年,便是爱慕我多年,不像别的人,面上应和,背地里算计。等她过门,你得唤她一声主母。”
主你个大头鬼的母!长念冷笑出声:“希望国公有能耐随时护住她,不然这后院里多我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出人命。”
微微阖眼,叶将白走近她两步,低头道:“我真心喜欢的,自是会用心护着,至于别的……”
他没说完,长念也不想听,后退半步,神色恹恹:“烦请您离远些。”
眼神一沉,叶将白绷紧下巴:“谁稀得靠近你不成?若不是别无选择,这妾室的头衔我也不想予你。”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国公?”长念歪着脑袋,阴阳怪气地捏着手给他作女子礼。
叶将白黑了脸,一甩袖子大步出门,走到门口犹觉气不过,冷声道:“府里也不白养人,你要吃穿,便自己做事,冷了饿了,这府里都无人给你开方便之门。”
说完,踹了一脚门,气鼓鼓地就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见他生气,长念倒是有些解气,左右看看,桌上还留了饭菜,她走过去坐下,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就算是为了报今日这下跪之耻,她也得好好养伤。
叶将白大步回去主院,将良策和雪松都叫来,阴沉着脸吩咐:“侧院的用度都给我掐紧了,谁敢让她过好日子,我就让谁过不好日子!”
第146章 传说中的掐用度
良策打了个寒战,雪松倒是机灵,抽了算盘出来立马开始拨弄。
“侧院那位伤势好转,灵芝鹿茸人参都可以停了,用度便……”
叶将白皱眉,想了想,打断他:“药的用度不用减。”
雪松一顿,摇了算盘重新拨弄:“刚做的衣裙十几套……”
“衣裙也不用减。”叶将白眯眼,“她不愿意穿的,我非叫她天天穿不可。”
咬牙切齿的,带了点孩子气,听得雪松立马又是将算盘一摇:“那便减吃食的,侧院的食材一向用得好,还有瞿厨子的工钱……”
叶将白琢磨了一下,恶狠狠地道:“给她从八盘菜减到四盘,用小碟子装,肉不许给多了,她若是不干活,就给她炒白菜!”
想了想,又补充:“白菜别放糖,每次放糖她就不吃。”
雪松:“……”
算盘声不响了,叶将白抬头:“怎么?太刻薄了吗?”
皱皱眉,又自己嘀咕:“那肉就不减了罢。”
良策犹豫地看了他好几眼,低声道:“主子,这……委实没必要。”
掐用度跟不掐真的没太大区别啊!
“不行。”叶将白一脸严肃,“得让她知道我没那么好相与,总不能叫她踩在头上来!”
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他道:“等她伤好些再让她去后院,免得伤重了又得用药。”
“是……”
两人退出主屋,一个望天,一个看地。
“良策。”雪松道,“你说咱们主子这是何苦呢?”
“看不明白。”良策唏嘘,“这是为难殿下,还是为难咱们呢?”
很明显,为难殿下是不可能的,主子只是要颜面,谁若真去为难七殿下,那不是找死么?就像上回那个百步穿杨立了功的黄安,最后被外放去边疆都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