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并着银钱的来源,一并呈交父皇了。什么叫斩草除根,什么叫一网打尽?赵抚宁真该好好跟辅国公学学,免得还自以为是他扳倒了我——他充其量,也就是个棋子罢了。”
说着,倒是咯咯咯地笑起来。
长念被他笑得头皮发麻,心里也跟着发颤。
怪不得,怪不得父皇会下狠手,五哥光一次送礼,数额就足以让人惊叹,更别说这些年来总共给的好处,若列成单子,怎么说五哥也是要砍头的。
叶将白也真是舍得,那么多银子拿出去也不心疼,就为了换五哥一个外放。
相比之下,还是她便宜,将来也许千儿八百两就能搞定了。
只是,叶将白也会像对五哥这样对她吗?长念有些迟疑,相处了这么久,叶将白阴险归阴险,偶尔还是有人性的啊。
五皇子笑够了,侧头看她,语气阴森地叮嘱:“宁信鬼神,莫信权臣!”
宫里的晨钟响了起来,沉重的撞击声回荡在整个紫禁城。
赵长念脸色白了白,垂眸沉默半晌,然后低应:“谨记五哥教诲。”
五皇子盯着她瞧,眼里很是通透:“你嘴上应我,心里到底还是信他多一些,念儿,想避开五哥这样的下场,便尽早与叶将白撇清关系,再莫要受他恩惠了。——这话,便算是对你今日来看我的报答。”
晨钟响了三声,长念等着最后一声余音消散,才起身行礼,轻轻地道:“多谢五哥。”
叶将白如今正生她的气,莫说恩惠了,指不定已经是想给她个教训。往后想再牵扯,也是不容易的。
苦笑一声,长念告别了五皇子,转身往外走。
昔日人来人往,分外繁华的康宁宫,因为五皇子的失势而变得萧条冷清。长念裹紧披风,一步步踩着雪往前,要拐宫道之时,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长叹一声。
五哥这一走,京都里就只剩下三个皇子了。太子春风得意,三皇子蓄势待发,而她……
她的命运会如何呢?
背后有脚步声传来,长念以为是哪个宫人,也没太在意,收回目光打算继续走,靴底却被雪冻住了,一个踉跄,直直地就往前扑。
那脚步声骤然加快,一双手赶在她摔下去之前,从她腋下穿过,将她搂抱了起来。
第67章 不通情爱
长念有点懵,抓着来人的衣袖半晌没能回神,直到头上传来冷冷的一句:“殿下骨头断了?”
一个激灵,她站直身子将人推开。
叶将白被她推得后退两步,微微眯眼。
“抱……抱歉。”长念连忙道,“我没太注意看路。”
说着,低身下去将靴子从雪里拔出来,低头就想跑。
“这么着急,是赶着去见谁?”叶将白漫不经心地道,“话不说两句便跑,殿下不觉得失礼吗?”
停下步子,长念头也不敢抬,无措地挠挠耳朵:“国公想说什么?”
他想说什么?叶将白气不打一处来,这才几天没见啊,就生分成了这个样子,谁教她的?
下颔紧绷,叶将白冷了语气:“也没什么,过两日国公府有个宴会,宴请了京中不少名门闺秀,殿下也是该立正妃的岁数了,若是有兴趣,也可来看看。”
国公府的宴会?长念愣了愣,恍然。
她到了立正妃的年纪,叶将白更是已经到了娶正妻的年纪。京都贵门的规矩,适龄男子办个宴会,宴请京中云英未嫁之女,便是有立正室之意,有意的女子赴宴,若是遇着合适的,不久便能下聘。
还以为叶将白不会用这种方式来选妻,没想到也是不能免俗。
干笑两声,长念垂眸道:“我还不急。”
白嫩嫩的耳朵露在外头,有些发红,叶将白低头看着,下意识地就朝她靠近半步,问:“为何不急呢?”
“我……还小。”
轻笑出声,叶将白问:“哪儿小?”
赵长念:“……”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辅国公在宫里对皇子耍流氓!
气愤地咬了咬牙,长念扭头就要走,然而刚一转身,手腕就被人捏住了。
“殿下不觉得,娶妻生子,才是男人一生正道吗?”抓住她的手腕,叶将白将她的衣袖微微挽上去些,露出那个翠色欲滴的金镶玉镯来,眼神微暗地道,“旁的路,走不通的。”
心里一沉,长念下意识地就反驳他:“不走走看,如何知道走不通?”
他不是也曾按捺不住地吻过她吗?虽说可能只是一时冲动,但……若是半点感情也没有,何来的冲动呢?他自己也险些踏上去的路,凭什么又矢口封死?
她本就做不成女人,做不成女人,也不允她喜欢男人吗?
察觉到她浑身的抵触,叶将白脸色更沉:“世家大族,也容得独子陪你走邪路?”
若是旁人还好,北堂那样的家族,能允许北堂缪胡来?她是有多天真,才会这么执迷不悟?
叶将白很生气,他这几日一直在猜北堂缪是不是给这人灌什么迷药,结果一见,这傻子真的被骗得五迷三道的,还在妄想能与人有什么结果。
真是……气死个人了!
长念挣了两下,没能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