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斐便站起来对老男人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和我的同学现在就要走了。” 然后他扯着两个女同学给杨采月打了个招呼,很快便离开了。
那个老男人看到门关上了,立刻迫不及待地扯开自己的浴袍,狞笑着扑向杨采月,一边动作一边说:“还知道带人来家里了?是不是想让他们和我一起玩?说!是不是?” 在男人粗暴的侵犯下,房间里很快就传来了杨采月的哭喊声。
等进入电梯,三个人大眼瞪小眼,都觉得这一趟杨采月家之行有种不真实感。虽然对杨采月委身于这么个龌龊的半老头子有些惊讶,但是这个金主毕竟也利用自身影响力在这次的调查中帮助了他们很多。他们不好背后嚼舌根,于是只能尴尬的沉默了。
林曦在小区门口和白菱还有陆清斐分道扬镳,她要回沙金村去。
爬上五层楼,打开家门,她竟然见到了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到的肖文聿。这些天来他早出晚归,通常是林曦还没睡醒他就已经出门了,林曦已经睡着了他才回家。
肖文聿正靠着窗抽烟。这很不同寻常,因为自从林曦认识他后,他就已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点点火光在他手指间闪烁,林曦凭本能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情一定很沉重。
“你回来了。” 肖文聿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把烟掐灭,朝林曦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林曦笑了一下,走上前去抱住他的腰,抬头看肖文聿的脸,说:“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富游化工厂的案子破了。” 肖文聿低声说。
“就破了?” 林曦诧异地问。她还怕直到比赛截止这个案子都没有进展,没想到这桩案子在肖文聿手上可以被破的那么快:“那真相究竟是什么?”
肖文聿沉默了一会,然后说:“真相往往比人们可以想象的还更残忍。”
林曦不解地抬头,肖文聿手臂发力,把林曦一把抱起来往沙发那边走,然后把她放到自己的身边,说:“你准备好要听这个故事了吗?其实只写出污染的事情和你们莫名发现的尸体已经足够引起轰动了。”
“我想要知道真相。” 林曦淡淡地说。
“好,那我告诉你。” 肖文聿的声音很低沉:“这一切,都要始于人天性里的恶。”
富游化工厂始建于1981年,是一个中英合资企业。1991年英国人的合同到期后,化工厂被转给了现在这个私人老板。表面上看,富游化工厂设备先进,规模宏大,为偏远的大鲲区GDP增长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但是它却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早在英国人在这里的时候,化工厂的一些工人就自发地建立了一种鲜明的等级关系,由一个李姓工人为首,他们把工人分为紫色,黄色,和黑色三个等级。紫色工人在宿舍区里颐指气使,风头出尽;黄色工人是普通工人,老实本分做自己的事,而黑色工人则是被领头人厌恶或者欺辱的对象。当新任厂长接替了这个工厂时,他觉得可以利用这个自发的层级制度控制工人,于是竟然把管理住宿区的所有权利交给了紫色阶层的那10个人,他们甚至拥有了扣除工人奖金和合理体罚工人的权利。
每天晚上8点以后,工厂的宿舍区就会被一把大锁锁住,而宿舍区就变成了这些施暴者的天堂。他们建立了一套积分机制,分数扣到60分以下,就变为黑色阶级,可以被所有人随意凌辱,如果你是女性,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一个噩梦。黑色阶级为了升为黄色,黄色阶级为了自保,不仅没有联合起来反抗,反而彼此诬陷,互相倾轧,不惜一切代价跪舔紫色阶级,互相打小报告,合谋逼迫女工人提供性服务,短短三年时间里,自杀和被他们折腾死的就有7个之多。这些人多半是厂长后来招聘的年龄较小、与原生家庭联系很不紧密的年轻人,所以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人为他们的失踪报过案。
“这也太变态了吧……” 林曦觉得手脚冰凉,富游化工厂那一带巨大的灰色围墙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没想到看似平静的地方,竟然可以隐藏着如此多的邪恶。
“那个厂长更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查到他已经在办理移民手续了。估计是觉得自己厂里的事情马上就要兜不住了,正打算跑路。”
“这次要不是因为你们,恐怕就让他得逞了。” 肖文聿低下头,亲了亲林曦的脸蛋,嘴唇触到的这点温热,让他感觉到被黑暗浸染的心有了长长久久的温暖。
由于富游化工厂的案子一旦曝光,就是震惊华夏的大案,肖文聿给领导写了好几份申请,杨采月又动用了自己的关系,林曦小组才得以完完整整地把这个故事写下来,并发给华南高校新闻调研大赛的委员会。当然,新闻需要实效性,虽然他们这个报道包含了完整的视频、音频与文字内容,又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却没能够在第一时间被所有人看到,这让小组成员感到十分遗憾。
没过几天,深安特区报也刊登了关于这件事的连续报道,老实说,还确实没有他们写的全面。就在小组成员继续焦急地等待比赛最后的成绩时,组委会却打电话找到了林曦,原来组委会里有鹏城电视台和深安特区报的工作人员,见到这个小组作品都惊呆了。富游化工厂的案子如今已经引起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