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信这种东西,我家原来有个下人就在老宅的后园里中过邪。拼命要往水井里跳,说里面有人给他招手。后来还是请了巫婆才治好的。”
“真的吗?我可以去后面看一下吗?” 因下了雪,廊上有些湿滑。小李傲原本正搀扶着苏越安慢慢走,忽然抬起头,抓住苏越安的衣角好奇地问。
“呵呵。” 苏越安摸了摸小李傲的头,得意地宣称:“假的。你怎么不害怕啊?我看你们昨天听鬼故事都津津有味的,小曦就吓得够呛。”
“……” 林曦无语,这老爷子确实有奇怪的幽默感。
堂屋四扇门已悉数打开,坐在里面可以望见宽阔的天井和隐约的黑色屋檐。雪将停未停,天光透过薄云漏下来,把一切都妆点的银装素裹。
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吃一碗荠菜小馄饨是最最幸福的事情了。林曦拿起勺子,舀上半勺热腾腾的汤和一颗饱满的元宝状小馄饨,一口塞进嘴里,鲜肉与汤汁在口腔里便完美融合起来。这时候不仅是身体,连灵魂都仿佛因为这一颗馄饨冒上热气。
吃完了这碗幸福的小馄饨,苏越安说:“小曦,既然你和小傲愿意认我当长辈,我们怎么也要到祖宗面前敬盏茶,上柱香,也让祖宗认认你们。这也不能算是迷信——”
那个年代的人比现在还不愿意别人说自己是封建迷信,林曦赶紧说:“这当然不是迷信了,往大了说这是传统文化和礼仪,往小了说也是我们做晚辈的一片孝心。”
苏越安满足的笑了,瞧着自己手上新长出来的老人斑说:“我苏越安总算也做了一件不那么愧对祖宗的事情。”
苏宅的小祠堂在堂屋右后方,里面按照左昭右穆的顺序摆放了许多牌位,下面的案台上则放着香炉和蜡烛。可以看出来这些牌位都是新做的,因为原来的已经在过去几十年的风雨中被损毁了。
林曦是愿意尊重传统的,也不忌讳跪拜那一套,于是和小李傲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完成了所有仪式。苏越安在一旁看着,颇感欣慰,又说:“既然你们已经行完了礼,我也要给你们写见面礼。”
说着,他就把刚刚已经让秋姨准备好的东西一样样递给林曦,都是刚从地窖里挖出来的宝贝。
首先是足有一千克的金元宝,“这个给你当嫁妆,结婚的时候可以像他们粤省人一样全部打成金镯子带在身上,看上去体面。” 苏越安如是说。看看林曦略带抗拒的脸色,他又笑眯眯地改口道:“当然,这是有点夸张,你也可以存着。”
然后就是两幅山水画和一些善本甚至珍本古籍:“第一幅画是我曾祖父的手迹,也算是有个纪念意义。我知道小傲和你都喜欢看书,这些古籍给你们也是给得其所了。”
最后是一只康熙年间郎窑红观音瓶。苏越安笑着说:“我看你和小傲都很喜欢这只瓶子,就给你们了。我自己都是老古董了,这些古董收着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怕那么多瓶瓶罐罐你也不好带回去,暂时先存在这里。等会儿我让阿秋帮你打包一下,一定不会碰碎的。” 林曦和那个红瓶子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上面有哪怕一点超自然力量,于是也欣然收下了。
她和李傲这一路来确实受了苏越安许多恩惠,这些见面礼又实在非常贵重,林曦和李傲没什么别的可以报答苏越安,只能对他越发孝顺亲近,并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多回来看望苏越安。
在老宅的这几天,苏越安教会了李傲怎么在雪地里设机关捕麻雀,怎么堆雪人,怎么制作雪花膏;林曦和李傲也晨昏定时搀扶着苏越安在小桥流水的村子里四处闲逛。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爷孙三代人的感情突飞猛进。
因为马上要开学的关系,林曦和李傲不得不在年十二那天离开这个美丽的小村落,启程返回深安。被寄存在原来小卖部房管那里的花花看到两人,就像疯了一样的摇尾巴,明明只离开了不到十天,就好像一个月都没有见过他们一样。
回到家里,最紧要的就是把苏越安给她们的那些宝贝收好。林曦一边拆封,一边认真地考虑该买一个保险箱的事情。
还没开始收拾行李里的衣服,家里的电话忽然响了。接起来,是肖文聿的声音。他们上一次通话还是在三天前,这两天因为一直在路上所以不能联系。林曦很开心,可是听筒里肖文聿的声音却透着一种浓浓的疲倦,他说:“小曦,我的妈妈突然不行了,你可以来一趟长安吗?”
林曦心里猛然一惊,握着电话听筒的手也紧了紧。她曾经设想过好多次见肖文聿母亲的情景,也幻想了很多肖文聿妈妈质疑自己时该有的说辞,没想到却听见了这样一个消息。她听见自己用冷静地口吻说:“文聿,你别怕,我立刻就来,坐飞机来。”
肖文聿很多话不想在电话里讲,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就挂了电话。李傲早已经听见电话的内容,在一旁说:“妈妈,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你小孩子去添什么乱?” 林曦对小李傲说,可是一想这不知道要去几天,小李傲自己在家也的确不行,还是只能把他带上,开学的时候再和老师请假吧。
两个人的衣服还没有完全从行李箱里拿出来,就又被打包放了回去。林曦摸摸花花的头,狠心不看她可